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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心不甘,唱起的戏词都透出悲愤的无边决绝。
“ 四更鼓天将明残烛渐尽,
形吊影影吊形倍加伤情。
细思量真个是红颜薄命,
可怜我数年来含羞忍泪、送旧迎新、枉落个娼妓之名。
到今日退难退进又难进,
倒不如葬鱼腹了此残生! ”
那一眼的决绝,竟像真存了死志,台上高节杜十娘附身活来,台下连声叫好。
戏如人生,宋钰在戏里演着别人的悲欢,旁人哪里知她所想。
精绝的入戏人,也入了一双冷暗的眼。
宋钰的惊惶是今晚兴起的,右眼皮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她在隔间卸了妆,对镜子呆坐了会儿,有人来叫她,说是班主让她打扮打扮,有贵客。
心里咯噔一声,宋钰不安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是有人要包她了。
檀香木的梳子被她抓得紧,泛白的指骨透着寒气,宋钰死死盯着镜子里清丽的影像,眼里燃了一簇火,既不甘又有孤注一掷的狠绝,她对传话的人说:“我过会儿就去。”
描眉覆粉扫胭脂,最后蘸了点口脂点在寡淡的唇上,轻轻一抿就晕开了鲜妍的玫红,真是好气色。
此时宋钰心里想的是:怀玉,你现在在哪儿呢。
过了今夜,她可就没有脸面再见她了呀!
“姑奶奶你好了没,班主催的急啊!”传信人一直守在外面,宋钰自嘲,她还能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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