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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已经是晚了。

宋钰已经把一半的匕首推进去了。

洛云殊的眉毛意外的挑高了一点儿，他是真的没想到，刚刚还在油嘴滑舌的雾蜃竟然利落的把匕首插进心口了。

难得的，他走近了宋钰，之前一直没有细看她的外貌，走近一看，真是乖巧又好看的相貌。

和他一种类型的精致冷清，不过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亮光，有一双过分活泼的眼睛。

此时宋钰的白衣被胸前的鲜血沾湿了，她闭着眼，失血的很快，只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很快的就要消失的微弱。

只要他再等上半柱香，甚至用不了这些时间，雾蜃这个人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世上除了他自己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男子的身份。

他明明恼她乱写些媚语浪词作弄他，又觉她满嘴谎言油腔滑调的想要接近他，根本是不能信的。

可她真的就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干干脆脆死在他面前，他对着濒死的宋钰，又说不出什么绝情的话来了。

她是真的下了狠手，她真的就快要死了。

只要她一死，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不用怀疑，不用恼恨，不用深想她的目的，一了百了，多好。

所以洛云殊居高临下的望着宋钰，心想，只是第一次见面，对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一句话就能去死，哼。

简直莫名其妙。

洛云殊想要一走了之，又想着干脆等她断气再走吧，他这样告诉自己，一直站在离宋钰两步的位置，这是他所能接受的离他人最近的距离。

视线从宋钰卷曲纤长的睫毛到她发白的嘴唇，又从她小巧的耳垂到她脆弱细长的脖颈，她太瘦弱了，像个被教养深闺的大家闺男一样。

洛云殊这么想着，她一点儿都不像军营里的女兵，也不像京城里的女教士，长的也像是男子。

几乎听不到眼前之人的呼吸，洛云殊告诉自己，他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

终于，他听不到她的呼吸了，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感觉，扰的他心烦意乱。

莫名其妙的人，为什么想要救她，为什么她真的死了还有点后悔呢？

他皱眉，想要离开，反正到了晚上，野兽会来清理尸体，这里也算偏僻，第二日就什么痕迹都没了。

但迈不动步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宋钰的脉，竟然还有很弱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