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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前他是少年,现在,他似乎学到了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开始变得成熟,或者有更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是我父亲出事了,在美国被枪击。”陈昱衡淡淡说,“得知出事,五叔带着我连夜飞美国。我也根本不敢给你打电话,那种环境下……在美国熬了十天,等着老头脱离危险期。然后国内公司又乱了,五叔在美国走不开身,只能我只身回国处理。被那帮孙子算计……我本来,是不应该来见你的……”
但是,他又是真的很想来见她。知道那些事,他就更想来见她。
一看他的模样,阮恬就知道,他这些天少不了苦难。
枪击?这种只会在电视里听到的陌生词汇,对阮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
“美国的枪支管制的确不严,但你父亲……”阮恬想了想问,“他是遭遇什么意外了吗?还是被人算计了?”
阮恬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美国有持枪伤人案。反社会人格,经常持枪在校园报复。
陈昱衡并不想给阮恬讲这些事,因为她不应该听。她就应该是活在这样岁月静好的环境里,一步步地完成她辉煌的人生,她也许未来会成为大企业高管,也许会成为科学家,医生,她想成为什么都行,都是那样的美好。
所以他并没有说,只是道:“其实我一度很希望我的父亲死。”
阮恬很是惊讶,但她仍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但这个时候他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说:“当年,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母亲也不会患上抑郁症,然后自杀。”
“他跪在我母亲的灵前,跪了三天三夜,我外公都没有原谅他。我外公气得打他,抽断了几根木棍,他一声不吭。”陈昱衡缓缓睁开眼,好像看到年幼时的那些画面。“我是被我外公养大的,所以从小就恨他。”
“可是当他躺在手术台上,当我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才知道,他再怎么样都是我的父亲,为我撑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别人都能恨他,但是我不能。他如果死了,这一摊烂摊子,我无力收拾……”
阮恬只听到他喃喃地说话,她知道他不是要告诉她什么,他只是想说罢了。也许这些天,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听他说这些话。
他看到父亲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应该是非常伤心的吧。
阮恬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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