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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现在有本事的都眼睛不朝人。我兄弟家那饭店大厨就差被捧上天了,就这还三五不时的撂撂脸子。”李婶歪歪嘴,瞥着眼道:“知足吧,赶上梅兰芳那时候,老余不得俯身当个骡子似的伺候?这爷儿什么都好,就是这…”指指脑门道:“这有点不精。”话落儿,一众人符合乐呵。
余窈窕没作声,手里拿着一张六条:“自摸。”
“不玩了不玩了,得去幼儿园接孙子了。”三婶耍滑道:“先欠着下次给。”
余窈窕伸个懒腰,闲磨指头肚儿。连着下了两场秋雨,今儿天好,风轻,坐在胡同口搓了会儿,人也松散了些。
回了戏院子,大眼一扫,没几个人。脚勾了一个马扎在银杏树下坐着,刚打个盹儿,一片青黄不接的银杏叶擦过她鼻头,落在怀里。
余淮义骑着二八大梁车,唱着《武家坡》从门外回来,看见余窈窕慢慢悠悠的下车道:“诶小九跟你说了?芝麻绿豆大点事儿。”
余窈窕转着银杏叶柄,打个哈欠问:“怎么会接《獐子沟》?他不老早就说不唱淮北王了。”
“他要是不愿唱淮北王,就让他唱吕梁呗。”在余淮义看来这都不算事儿。
“艺术家哪会没点臭脾气?以前我祖师爷气不顺就往死里骂我们,我当学徒那会子…,哎不提了遭罪着呢。”余淮义很欣赏淮北王,就是余窈窕捡回来的流浪汉。
人只要有真本事,余淮义都敬着。至于性情差点就差点。人是凭真本事吃饭,又不是比性情。
“师傅,您见着师弟了吗?”小五从屋里出来问。
“他能去哪?饭点自个就回来了。”余淮义不在意道。
余窈窕转给余淮义一笔钱,“您收着,这个月又谈了几家快捷酒店,合同都签好了。厂里人手不够招聘信息也发了。”
“多请点人好,姑娘家不要太操劳了。”余淮义心有亏欠道:“你爱喝鸽子汤,晚上我给你炖鸽子汤。”
“这钱你自个赚的自个花,去商场里头买瓶好眼霜买点好面膜啥的敷敷,街上新开了一家美容院…,”
“犯不着。”余窈窕摸摸脸道:“不熬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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