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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扯他去找还昏迷着的树枝。
树枝和小二被捆了三天,期间是担货的喂他们水和食物,水是苦的,食物是馊的,一点不剩全下了他们肚子。原看守时不时过来,大骂几句,扇几巴掌。
直到进入新寨,当家的史开决定大开酒席,与众兄弟尽情吃喝,管得松,树枝和小二吃了点正常粮食。担货的喂他们吃大饼,说:“这不怪我,都怨你俩,非要跑,好了吧,抓回来受这罪。怎么不跑远点呢,跑远了就抓不着了。唉,命苦啊!多吃点吧,做个饱死鬼。”喂一半,来人要将这俩带走,担货的退后,弯着腰,一副讨好的神情,等人走远了,摇摇头,吃手里的饼。
“大哥,怎么处置?”
“开膛。”
树枝被人捆上木架。
树枝惨叫,从没见过这样场景的小二也跟着嘶喊,他想跑,跑不掉,肩膀上的手似乎重过万斤。小二踢腾一阵腿脚,放弃挣扎,面目呆滞,腿下散发出臭气。有山匪叫好,喝酒;有山匪瑟瑟发抖;担货的扶着桌子呕吐,刚吃进去的饼吐出来,接着又吐水,干呕。处理完树枝,就该小二了。小二大声讨饶乞求,人家只笑他,他胡乱抱住一人的腿,说什么也不撒手,背上挨揍,他也不放开,竟急中生智,喊出一句当地的话来:“饶命啊!”
史开看得有趣,叫人放开小二,小二学几天前担货的样子,跪地磕头,重复着喊那句“饶命啊!”史开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还是那句饶命。见史开脸色不好,小二连滚带爬来到行刑处,打了死去的树枝一巴掌。山匪们哄笑,史开也笑了笑,问:“贩枣的呢?”“回大哥,吐倒了。”“让他带这小子,先教他说话。”“是。”
小二自此留在山匪窝,学说话,学规矩,学礼数。小二一般跟在担货的身边,人家去哪,他也去哪。时间长了,说话越来越利索,嘴皮子越来越甜,人却渐渐站到担货的身后去。山匪命令担货的喂马,担货的命令小二去拌马料,抬水,扫粪,刷毛。担货的住在马厩旁的小草屋,小二住在马厩里。山匪们轻易不打小二,话都懒得说。担货的打小二的次数却渐长了,常用扎马粪的叉子扔他,“收马粪去,养不熟的白眼狼!”小二就跳起来躲开,再去收拾马粪。
小二再也没下过山,没添换过衣服,没洗过澡,没剪过发,没喝过果酒,没沾过鱼肉。衣服破了,没有针线补;鞋子烂了,抽时间自己编。去打水,没人看着,他的脑中却从未升起过逃跑的念头。山匪们过阵子就开场酒宴,他蹲在马厩里,遥望着酒肉,偷偷地舔嘴唇;有时会拍拍马脖子,妄想吃上顿马肉。但很久了,马匹不增不减,吃肉无望。馋肉的时候想家,划破衣服时想家,被人打时想家,家从不过来,且好像更远了。
一天,小二去担水,看水面上的人头发枯乱,双眼无神,脸黑,肉少,皮松,这是哪来的人?他摸自己的脸,反应过来,哦,原来是我啊。他看了半晌,觉得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担水回去,山匪们又喝上酒,吃上肉了,小二放回东西,理理衣服和头发,抹把脸,恭谨小心地去问一个山匪:“爷,寨里又有好事了?”那山匪微醉,含含糊糊地说是杀了一队富人,接济自家兄弟,劫富济贫嘛。小二问下次能不能带自己去,山匪哈哈笑开了。小二就说得来的好处全归爷。山匪又笑,拍拍小二胳膊,倒了碗酒给他,说:“好弟弟,喝吧。下次准带你去,多替哥哥挣点,有肉吃。”
一年后,小二搬出马厩,有了新衣服、新鞋子,能吃肉喝酒,腰间带刀,还能跟当家的聊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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