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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把伸出床边一半的身子收了回去,两人都瞟眼林以露,可惜她也钻回蚊帐,谁都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也真是巧,怎么子濯哥的教授就让你给撞上了。”叶雁雁这话不是怀疑,纯粹感叹。
“缘分呗。”刘兮后背靠墙,举着手机。
当初周子濯都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明月,明月撞见回教授有什么难的。她们都知道程钦就是明月,现在,明月也知道她们都知道,可两边人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揣着明白装糊涂。
该叫程钦就叫程钦。
明月?谁?二区那个?不认识不认识。
“对了,我还是提前跟你们说吧。其实我这两天在打算,下学期搬到外边去住。”明月对大家说。
此话让林以露又把脑袋钻出蚊帐,叶雁雁还以为她是觉得被欺负了,问:“住不习惯吗?”
要说不习惯,那自然。
明月从小就两个室友,陈槐和陆与修,跟陆与修那还是迫不得已。
人陆家卧室就那么几间,一住又是十好几年,横不能逼人家劈出一个房间来专门给明月住,更不能逼陆小二天天睡沙发吧。陆与辞长大之前,还不是一样跟陆与修挤在一间房,等明月再大点,陆与辞正好住校去了,才给她挪出位置。
那样她都嫌挤,这四人同屋的环境,她是真住不习惯。
再说,学校里还有个人人都能看见别人身体的公共大澡堂子,入学到现在,明月都是趁着早上没课,澡堂子刚开门的时候溜过去洗,速战速决,等到周末去徐同尘那了,再彻彻底底清洗。
这样的体验生活,一学期够了,再多一天她都煎熬。
而且学校食堂吃得不好,校区周边馆子多,质量又有限,明月都吃不习惯。有时候外卖点多了,学校虽然不拦着,但隔三差五就会批评几句,谁爱听那些话?
多少高校食堂都是由职工亲戚承包的,这里头油水有多少,大家没个具体数字,也知道是正的还是负的。偏偏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说周边馆子不卫生,学生不肯磨砺自己……孟子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时候,也没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是让人吃钢丝球啊。
“是不太习惯。”
“唉,其实我们也不习惯。”叶雁雁回了新男友几句消息,倒到床上,“但我们这种没能出国留学的,都属于同龄人里的渣渣。”
“你怎么说话呢。”林以露又不满了。
“可不是吗,我就不信你爸妈没跟你说过。”叶雁雁把她怼回去,“学习上吃不了苦,那就来吃生活的苦咯。除非我们自己能挣钱付房租,否则就在宿舍里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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