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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凸出的肩骨硌得下巴都发疼,那么高的人,怎么能瘦成这样啊……
小桃被她哽咽不清的言语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冒出个极荒唐的念头,顾念梁景现下正难过,没敢多问,只能犹犹豫豫劝慰:“小,小姐,是小桃说错了话,不该妄议薛宁少爷的不是,木……啊不,薛宁少爷没有不好。”
梁景哭得嗓子都哑了,并不理会她,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自己哭累了,袖子透湿能拧出水,才不情不愿抬起头来,顶着张一塌糊涂的小脸,瞥她一眼了然道:“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哄我,你们都不信他,我晓得。”
小桃慌慌张张摇头,梁景拽着腕子上的珍珠咬牙,“你们心里怎么想我管不着,可以后在我面前,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她抿起嘴角,语气坚决,鼓着小脸怒气冲冲像只护食的小兽。
小桃被吓得只知道点头,好话软话一大堆才将将哄住这位祖宗。
虽逾明仍在昏睡未曾醒来,当日情景更并无他人可以作证,但薛宁自认的供词是真的,顶替兄长欺瞒事实也是真的,难不成还能有转折变化的余地?方府上下早将他当作弑兄的杀人凶手,狡诈阴险,艰险阴毒,为众人所不齿。
梁景也明白这一层,不过她就是见不得旁人说他不好,哪怕他们不对他客气恭敬,也不要用那种看待牲畜祸害的目光看他。
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那人戏谑懒散神情下的迷茫赧然,他其实也很怕啊。
梁景现下只后悔,种蛊前,自己分明应了他要陪着他,到最后还是耽搁下来。她敏锐的感觉到,就是那回以后,薛宁待她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她只当他是对自己太过失望,便想尽办法要弥补。
譬如三天两头往西院跑,在他看账时煲汤送茶,在他咳嗽时端药喂水,在他疲累时揉肩捶背,把薛宁闹得哭笑不得,真要赶她,又万万舍不得。
到了日子取血时她更同初生小雀似的跟在身旁陪着,撵都撵不走,一刻不肯放松。她大约有个怕血的毛病,刀子一割下去,被割的人还没叫唤,她先簌簌发抖闭起眼睛,还不忘抚着他后颈哄:“没事了啊,马上就好了,你疼就咬着我。”说完,视死如归地把一截嫩生生的小臂伸到他嘴前,逗得薛宁连蛊虫发作的疼痛都能少一半儿。
放完血,她就一面给他包伤口一面掉眼泪,絮絮叨叨抱怨:“我现在不喜欢逾明哥哥了,也不喜欢阿依娜姐姐了。”
薛宁每每这时最是虚弱无力,扯着嘴角揉她的发顶:“傻,若非我,逾明不用遭那么大罪。”
“又不是,又不是你推逾明哥哥下去的。”
“……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轻轻在狰狞的伤口上吹气,哼唧道:“我就是知道……”
薛宁怔住,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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