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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微弱的痛哼。
梁景惊愕地看他膝盖直直落在地上磕出砰的闷响,人也粗喘着闭紧双目浑身发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着急地半弯下身子,连伞都打不稳了,下意识一个劲儿往他那边倾生怕再淋着他。
她心中急切,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动他。
正焦急间,疼得快昏过去的人已死命按着额角摇了摇头费力睁开双眼。薛宁意识散得有些厉害,这会儿能维持清明已是很不易,模糊中见她呆愣惊惶失措的神情,不免有些无奈,于是又叹了口气笑起来,他咽下喉中腥甜,闷咳两声朝她伸出手哑声道:“蓁蓁,扶我一下,我没力气了,实在站不起来。”
☆、二
薛宁由着梁景给他半扶到卧房门口,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送进去。他浑身淋得湿透,连伤口都给冻麻了,离得近了甚至能瞧出他身上一阵阵打的战栗。
倘若在往日,他必定要欺负小丫头心软,故意作出没有力气的模样倚着她不肯起来。然而现下他一身雨水,整个人凉得像根在雪地里头冻坏的硬萝卜直往外冒寒气,真正站着都费劲,反倒撑着不愿离梁景太近,生怕过了病气给她。几回踉跄着就要栽倒,还执拗的推开她硬是自己摇摇晃晃稳住身形。
梁景甚少见他这般别扭。
先前他扮作方逾明时,可并不会作此类矜持形容。因逾明生来身子骨不如常人康健,心肺也要更弱些,即使一年到头汤药不断,心口依旧时常泛疼,他一疼梁景便比他更疼,往往逾明还未说话,梁景已着急地红着眼眶拽着他袖子喊哥哥。后来让方宁拿捏住这处,没少从她这里讨便宜。有时装作头昏有时又说自己心口绞着疼了,更是非要她一勺勺悉心将药喂到嘴里,直把她闹得脸都烧烫起来才肯罢休。
故而当这个翻天搅地总恨不得把方府捅个窟窿的祖宗真正消停下来时,梁景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乘着这会儿雨小,你快些回去,”薛宁喘息着侧身避开她要来搀他的动作,待看到她微湿的小半边儿身子,又缓了一会儿强打起精神道:“记得将衣衫换下来,擦干净头发,不然要生病……”
他嗓子哑得不成样,佝偻着身形一手掩住嘴,一手撑在紧闭的房门,话音未落,自己先忍不住重重咳嗽起来。冻得发青的指骨已被雨水冲干净血迹,随着他的咳嗽渐渐收紧,几乎要抠尽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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