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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心生歹念顶替逾明欺瞒方家老少,可认吗?”

  愤怒的骂声忽远忽近,还是传到耳朵里,令他见不得光的所有恶毒阴险都无处躲藏。

  怎么会那么冷呢?薛宁不禁开始疑惑,才初秋,他已受不住这铺天盖地彻骨的寒意,四肢百骸都冻僵了似的,冷得他想要立马昏死过去。

  他用牙齿将舌尖咬破,得以恢复残余的清明。眼前数座排列整齐的牌位逐渐变得清楚,字迹冰冷锋利,仿佛也在谴责他这个狼心狗肺不忠不孝的逆子,他不禁扯着嘴角笑起来,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我认。”

  方成珅怒目圆睁,胡子气得一抖一抖,有些可笑,手下动作愈发狠厉,像要恨不能将眼前之人活活打死。

  “畜牲!畜牲!那是你的兄长!”

  薛宁嘴边笑意更深,摸不清情绪的眸底被敛下的长睫遮住,隐约露出些嘲讽。背后的戒鞭愈来愈快毫不留情地抽下来,他犹嫌不够,喉结翻滚着勉力咽下嗓子里汹涌腥气,似可惜遗憾般叹气道:“父亲母亲这般喜爱兄长,还不是一样没有认清我与兄长的不同之处么?”

  他声音不大,然而在此等境况之下,如此不在乎的讥嘲挖苦,和在火堆里浇上一锅滚油没什么分别。方父震怒之余多出几分被戳破的难堪羞恼,皱纹横生的脸上渐渐变得狰狞,顾不得当家主的面皮,紧紧攥住戒鞭挥下,破口大骂道:“你这逆子,孽畜!当年就该将你掐死,是我与你母亲犯糊涂蒙了心,才会将你留到今日!”

  豆大的汗珠自薛宁额角滚下,他面色愈发灰败,然而闷哼也未有半声,嘴角笑意不减,仿佛被打的不是他而是块不晓得疼痛为何物的石头。

  所有人都以为他今日要被打死在祠堂前。

  直到有个面色恐慌的小丫鬟急匆匆跑过来,礼都来不及行,就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快些回去,夫人正急着找您,说是大少爷又不好了!”

  方成珅这才面色大变,当即什么也顾不得,摔了鞭子就随那小丫鬟去往少爷院里,剩下的仆从下人见状,再不敢多说什么,皆乌泱泱跟着一并离开。有三两个好事的不忘回头看那跪着的身影,直挺挺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竟单薄得可怜,然而没人肯同情他,他们恨不得这个能狠下心来毒害胞兄的怪物早些离开,当然如果他死了,是件更加大快人心永绝后患的幸事。

  杂乱急切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不见,薛宁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他低垂的眼睫微微抖动,眼下压出两抹青影,早将掌心掐出血的手指颤得厉害,似乎想要抬起手,可半晌都没什么动作。过了好一会儿,他勉力压下的呕意终于忍不住,喉结滚动两下,偏头呕出蓬红艳的血来。

  这口血甫一被吐出来,强撑着从骨头缝里砸出来的力气突然散尽,笔直的身子像被骤然抽走了脊柱,不可抑制地摇晃两下,终于喘息着歪倒在冷硬的地砖上。

  薛宁意识并未散尽,只是眼前景象颠倒模糊什么也瞧不清,流转明灭当中,耳朵里也堵了团棉花似的嗡嗡作响,依稀听得到天边乍然响起惊雷,将他闷窒错乱的心口震得跳动不止。

  他皱着眉头要起身,手脚却软绵绵提不起力气,勉强支起的腕骨突出,抖得像个患了重症的病人,撑不起半分又摔回去,好半天也没能缓过来。

  因脱力而伏在地上的人脊背颤抖,自狰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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