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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等一个人又很辛苦,你还是让我一等等了这么久。可是你看啊,这么久我都一直等下来了,没放弃。”
少年松开他,伏在他胸口,微扬着雪颈垂“望”着他,尖尖的下颚戳在青年的心口,侧着头,笑得满足而干净。
“所以,既然你来了,梦醒了又要走的,那我们抓紧时间做些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他微微沙质的轻言细语,像鸟儿翼下雪白的绒羽,少年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哄着一个生气的人,他的脸小小的,容貌精致像极了纤细的娇女,窄窄的一匹白绫松松隔绝了他的视线,看不见眼眸的样子。
应该……就是蓝色的吧,很纯净的蓝,伤感得像笼着容容雾岫的海面。
男子不觉地被明净的笑靥蛊惑,想要伸手扯下那根白绫,看看那双眼眸;想要,那双眼眸直直地,不避不闪地看着他。
他的胸口在急剧地起伏,有些喘不上气来,背上、额间也皆起了汗意,耳尖薄红一片;他想,他在干什么啊,这个少年他醉了啊,他不能跟着他胡闹。
他不能,跟着他胡闹。
有个人说过,她在钟尾山等他。
他要去找那个,不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再记得她为什么事情等他,却一直记得,自己一定要去见她的人。
等不到他的话,她会伤心,要哭的。
东皇太一 贰拾 又骗我 (秋歌 东皇太一篇完)
青年猛地伸手推开他起身,力道霍然之下有些重,白衣少年很轻,身形清削;于是被推得摔开了,蓦然跌坐在一侧,轻促而迷茫地喘着,咬着朱唇直愣愣地“看”他。
“抱歉。你真的,认错人了。”
男子也意识到,他用的力道有些过了,迎着少年的目光有些愧疚,良久,方才重开了口。
然后,他就看见少年胭脂般的唇边,逸开一抹忧愁苍白的笑意,如露亦如电的虚妄之相。
他像易碎的瓷器间盛放的海市蜃楼,冷烟萦绕凝做的空花水月;白绫之下,有什么,以直直的线顺着瓷白的颊间,缓缓滑落了下来。
那是一颗,安静的垂泪。
青年觉得心间猛地一恸,有什么压在了他的心口,化作沉重、悲凉的心疼;少年轻轻拂衣起身,站直了身子。
动作间,那根松松系着的窄窄白绫,在这一瞬突兀地散了,从少年的双眸间幽幽飘落了下来,露出了之下,少年的眼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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