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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三个字,轻松压垮了她身为母亲的自尊和骄傲。
如璇大惊失色,仿佛没有心理准备女儿如此抗拒她的靠近。
她接受不了,她尖叫出声。
战争的号角骤然响起。
医用拐杖狠狠扫落桌上的物件。
台式电脑应声而落,摔出满屏蛛网,茶杯的碎片四溅,清脆而残忍的声响。
她在绝望和崩溃里发泄着自己的躁郁,无暇顾及这房里还有一个她不可以伤的人。
如璇没想过伤害她,祝福知道。
刚开始只是挥扫叫嚣,胡乱丢掷时或多或少会避开她。
情绪的野兽将女人仅剩的理智吞并。
她忆起了内心深处无法揭开的伤疤,连带着沉重的过去一并将她击溃。
后来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谢译质问她,可曾把那个人当作她的母亲时,祝福没有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
她承认去见如璇的动机并不单纯。
祝福对她没什么多余感情,只是一个谈不上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曾经有过奢望,在需要妈妈的小小年纪里。
只是时间无情,那一星半点的思念也在长久的岁月里消磨光了。
去见她,理性比感性重,甚至还带了些忿忿不平。
她想去问问她,姐姐溺水而亡的那天,她人在哪里。
纵使前因种种,如果她有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那这场悲剧是不是也有变数。
最终,她没问出口,先前是找不到时机,后来觉得没必要了。
她像一支衰败的干花,外表要胁着美丽,内里干涸枯竭,过往不复。
谢译轻轻抱着她。
她也不闹,或许是累了,额头抵着男人的胸膛。
祝福还是看着脚下,他们的脚尖对着脚尖,离得很近。
可她的心里却生出一种咫尺天涯的悲凉。
“我从不嫉妒别人有妈妈,因为不知道妈妈的定义是什么,甚至那些歌颂母爱伟大的篇章我看了都无法感同身受。
知道姐姐死讯的时候,我怪过她。为什么爸爸可以把我照顾好,而她不行。她不是书上说的伟大母亲吗。
原来不是。
今天去见她,她摔倒了,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可真没用,和书上的为母则刚一点边都不沾。
谢译,我恨她,她照顾不了姐姐,连自己都无暇顾及,她能做好什么事。”
她用及其低缓的语气在倾述事发过程。
谢译却在其中抓到了大把大把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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