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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不作声,谢译只当她听进去了。
“你也许有一定的危机意识,但没有合理的防范措施。
三次见面都能被我撞见你的狼狈,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巧合。
或者你执意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可以按照这套房子同等的租金按月结算给我。
如果这样做你会心安一点。”
祝福开口,因为高烧而沙哑的嗓音渲染出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
“我不想一次次接受你的帮助,这会显得我很没用。”
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但垂死挣扎是人类的本能。
“没有人在对你判定有用无用,只要你不这么想。”
男人拖开凳子,半蹲下,和她平视甚至更矮一点,目光坦诚且柔软。
有那么一瞬间,祝福以为他会伸手揉揉自己额前的碎发,像对待心爱的宠物一般。
“再吃一点?”他以为她不爱吃鸡蛋羹,换了另一样。
祝福摇摇头。
谢译拿了医生开的药,又端起凉在一旁的水杯,递给她:“吃了药睡一觉,醒来我带你回家。”
他说回家,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祝福怔忪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机械式地轻轻点了点头。
命运的齿轮蓦然阻滞,紧接着往相反的方向锻造出另一道判若天渊的轮回。
多年后祝福回想起这一刻,忏悔和后怕都有。
像是有人往她嘴里倒了一大碗墨汁,紧接着被攥紧了黑色的苦涩的噬人心智的恶毒的心。
如果她没有点头,如果她没有死磕到底挖掘答案,如果她早一秒明白成人的世界里更多不堪入目……
是不是就能说服自己随俗浮沉,而生活仍是包装精美的糖果,看不出任何腐烂迹象,让人单纯期待甜味。
世界大多时候都是沉睡的。
如愿的死,父母的秘密,谢译的模糊不清,说不清的未知情愫和她的贪婪无度。
梦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层层困住。
所以她挣扎了,撕碎了所有人的谎,留下的真相残酷且血淋。
被鲜红色晕染妖冶的懵懂,伴着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重音,早早结束在09年的四月。
她一无所知。
拿起男人掌心的药,囫囵吞枣地吃下去,椭圆的药丸顺着喉咙滚落,舌尖上留下一抹苦。
“喝口水。”他将水杯凑到她嘴边,提醒道。
祝福顺着男人的手势灌了两口,嘴里的苦味淡了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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