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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菜去了。”
顾晓晨点头,又问:“舅舅呢?”
“打渔去了。”
顾晓晨又点头,还想问,却被温远志截住:“你舅妈摘火龙果去了。”
顾晓晨笑,微低头:“感情都知道我回来。”每次只要她一回来,全家人都不安歇,忙着给她做顿好吃的。
“都知道呢!”温远志喝了口茶,目光眺望远方,仿佛正是北方的位置,静思片刻,沉沉一声,“你表姐也知道。”
提起温凌澜,顾晓晨下意识看了眼温远志,迟徊了下,还是问道:“外公还怨表姐?”十年了,她从不知外公的怨是这样的久,久到十年仍旧放不下。
温远志埋了埋头,午阳倾在他白银的发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宣言,他声音低了低,慢的有些沉痛:“怨着呢,怎能不怨。”
顾晓晨低眉,将杯子搁回桌面,沉默了会:“前些天做了台手术,是......”顿住,视线看温远志,沉思片刻,这才说出口,“离秋。”
“离秋?”温远志的目光恍地一抬,沉痛在眼底消逝即纵,换上关切,“那孩子怎么了?”
“小手术。”顾晓晨说,“观察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温远志安心点头,叹了口气:“那孩子命苦,刚出世凌澜就走了,七岁又没了父亲。”
“外公别再怨表姐了吧,”顾晓晨低着头,去拉温远志千沟万壑的手,声音沙沙地,“表姐纵然有错,但您也要体谅她想要孩子的心情。”
温凌澜是早产儿,自幼身体不好,是在中药罐里泡大的。因她是温家唯一血脉,温远志对她极为疼爱,当初温凌澜为嫁修澈北上,老人家是千百个舍不得,极其不赞成这门婚事,但又因那是孙女的幸福,便忍痛放手。
半年后,传来温凌澜怀孕的消息,温远志听闻后,当日北上。
温凌澜的身体一直是温远志照料的,此时怀孕绝非良机,于是他劝温凌澜放弃这个孩子。温凌澜虽不从医,却也耳濡目染,自知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却又舍不得让修澈膝下无子。
她态度坚决,温远志奈她不何,结果酿成无法挽救的悲剧。
厚厚的一叠云散开了,大雁南飞,秋风微瑟,落叶无情。
树底下,白银发的老人摇了摇头,声音微哽:“我、我劝她领养过孩子的。”可那孩子不听,真倔!
顾晓晨不愿看温远志沉沦于此而无法自拔,只得再相劝:“表姐要是知道外公还在怨她,该有多伤心。”
温远志苦涩笑了笑,声音又添了几分无名的沧桑:“伤心?伤心好啊,她倒是伤心给我看看,别撒手人寰,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着温远志哀恸的眼眸,顾晓晨有些心疼,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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