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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乌氏始祖乃是情鸟所化,一生唯有一伴,即使受到烛龙之咒也未曾改变。他们族中又历来崇尚强者,心甘情愿交出足铃者往往臣服于此生的伴侣,随对方意愿而择定男女,终生不离其左右。这样的关系看似有所从属,但因发乎于本心,双方大致还是势均力敌的。
鸾台之战就不一样了。
鸾台之战但凡一方相邀,另一方不可拒战,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邀战者落败必死无疑,但若是应战者败了,被迫摘下足铃,半数元灵将被夺走,此生都需俯首屈从于另一方,哪怕生杀予夺也得百依百顺。与其说是伴侣,其实连主仆都不如。
近千年来小苍山最负盛名的鸾台一战莫过于莲魄与温祈之争。他们一个是醴风的爱徒,一个则天资冠绝于同辈,下任大掌祝势必出自他们之中。谁也没想到莲魄会冒险邀战,面温祈败了,从前那样铮铮佼佼的一人最后沦落到仰人鼻息的下场。
灵鸷也千百次地想过,若没有那一战,温祈就不必活得那样艰难——哪怕世间因此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我绝不向任何人邀战,但若有人逼我到那一步也唯有殊死相搏。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让自已落到那种境地!”灵鸷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雨。
“要是发起鸾台一战的是霜翀呢?”
“除非他疯了。”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同样会力战到底。但他绝不会那样做。”
时雨不喜灵鸷对霜翀毫无迟疑的维护,赌气道:“万一你的足铃也未因他而响,我看你们如何凑成一对!”
灵鸷对此早有打算:“大不了我去求取空心树心,其汁液服之可生欢喜,也可催动足铃。”
“你非得认定他吗?他会成为大掌祝,而你交出足铃,只能成为他的附庸。你未有过丝毫不甘?”
“没有!”
为何他们都把“不甘”二字挂在嘴边,时雨如此,霜翀也如此!
时雨的乌发垂落在灵鸷胸前,话语也一声声在他耳边。
“那我呢?你从没想过我吗?为何偏偏要在我身上尝试,无论我对你做过什么你都默许了。在你心中我没有半点不同?我不信。”时雨喃喃低语,“我在罔奇、绒绒他们面前从不肯承认,其实我已想通,无论你今后是男是女,我愿意身随你定。你喜欢什么我就是什么。畜生都变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任我千变万化,也无一样是你想要。时日一到,你还是会走是吗?”
灵鸷的手又横挡在眼前,像畏光一样回避那惊心动魄的眉眼。
“是!”他横下心道。
时雨已小心避开灵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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