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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帘子一侧,随喜马上低头禀告:“九殿下,前头有人闹市纵马,惊了左姑娘的马。”
“她可有事?”纪时艽掀了掀眼皮,神情有些慵懒。
随喜当然明白纪时艽问的是谁:“……奴才刚听前头丫鬟的呼喊声,似乎左姑娘受了轻伤……”
随喜话音未落,纪时艽的脸色就已经沉得滴水,嗜血的眼神冷得不能再冷:“杀了。”
“……”随喜抹了抹额角的汗,九殿下在北寒之地就视人命如草芥,不是说好到了上京城要温柔的吗?就算护犊子也不能这么随便的杀人吧?
随喜还想再劝几句,一直守在马车一侧的严默就已经一剑出鞘,将那醉酒的纨绔子弟干净利落的削了脑袋。
严默是个哑巴,他黑白孤寂的生命里永远只有一件事——听九殿下的话。
“……”随喜欲哭无泪地看着严默还在滴血的剑,青石板上行人们正在尖叫逃窜着,而左姑娘的贴身丫鬟背对着一地血泊在身子发抖,面无血色。
完了,九殿下这样,估计娇滴滴的左姑娘连同他说话都未必敢,更别说嫁给他了。
随喜跟了九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位姑娘上过心,终于见九殿下开了窍,正为九殿下的婚姻大事操碎着心,却见左娇的马车缓缓动了,连忙催促着车把式跟上。
随喜更想不通的是,九殿下就这么跟了一路,直到左姑娘回了左国公府,除了杀人,九殿下再也没有旁的行动。
“……”难道杀人就是九殿下追求姑娘的方式?随喜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纪时艽,“九殿下,咱们现在……”
“回去吧。”纪时艽淡淡地开口,又恢复了慵懒困倦的神情,懒洋洋倚在软垫上。
随喜刚心情复杂地松了一口气,又听到纪时艽轻飘飘说了一句“夜里再来”,差点没崴了脚。
……
左娇回府后换了衣裳,便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不知发了多久的呆。
无论是卫国公府不应出现的卫慎清,还是提前一年半回京的九皇子,都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些事,或许与她上一世知道的不一样了,冥冥之中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她看不清,也摸不透。
暮色四合,绚烂的晚霞透过廊间挂着的碧纱洒下来,映得左娇肌肤雪腻娇嫩,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淌着宝光,仪态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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