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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她稳下心神吩咐:“你们去再去煎一副药来。”

  冬屏领命,急忙退出去。

  上一次她昏倒,听守银那丫头说,也是喝不进药,当时沈屿是怎么喂她的?

  丫鬟很快端药汤来,安予初神色未变,屏退左右下人,望着那黑乎乎的汤药有片刻的失神,而后捏住鼻子,喝了大口,然而对着沈屿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时,她一个没忍住,悉数吐了出来。

  药太苦了。

  更何况是对着沈屿。

  安予初深吸一口气,丢下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心,现在再没什么比沈屿的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她端起碗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口药,对准男人青紫的唇瓣,闭上眼,一点一点的渡进去。一碗汤药不算少,她少说要喝十几口。

  终于到那晚汤药见底时,安予初刚松了口气,恶心感就扑面而来,她忙转过身,撑着床架干呕。

  守亿急忙跑进来,递过来一碗凉水给她漱口,神色焦灼,却又无能为力。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安予初脚下无力,只得扶着守亿的手走出厅堂,她回头望一眼床榻,还是不放心,仔细思索一番,对守亿说:“守亿,你去叫,叫守财过来,给沈屿揉搓身子,活活血。”

  “少夫人,三爷不在,各大店铺全靠守财和几个忠心的管事撑着,叫他怕是不行。”守亿道,“不如我去城中找个按摩师来?”

  “也好,快去。”安予初不再计较,她力气偏弱,平日就不能耐沈屿如何,更何况现在他浑身冰冷僵硬。

  傍晚时守亿找来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男人,沈屿的身体才回温了些,却还是没有醒。

  夜里郎中又送来几副药,说是每隔一个时辰一次,然安予初喂到第三碗时已经干呕到直不起身来,她本就是硬着头皮喝下去,再渡去沈屿嘴里,这一来二去,药汤在嘴里停留的时间更久,导致她一闻到那个味就条件性的干呕。

  守亿急得团团转,这府里除了少夫人能亲近三爷,旁人且不说不能,压根就不敢。

  沈贺忙完匆匆赶来初屿堂,看这架势也慌了神,硬着头皮走进寝屋,给沈屿活动四肢。

  平日里他这位兄长多是冷着脸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去院子里跪着,他心里畏惧,从来都是小心避开兄长,行事但求不出错,即使对着昏睡的沈屿,也是怕的不行,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些。

  他小心拿起沈屿胳膊上下按压,心里不断祷告兄长能平安度过此劫,要换另一只胳膊时,倐的对上一双古井般冷凝的眸子,沈贺刷的放下手,从椅子上坐起来,“兄长,你,你醒了,我去叫嫂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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