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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石砚上,而后她步步进逼,“这石砚并非俗物,材质为独山玉,此石极为难得,当年太原温氏偶得一块原石,打磨雕刻成不同物件分赠族中子侄,您先夫温清平有此石砚便也不奇怪了。既然如此,而您既然觉得温清平有罪,又怎会沿用至今呢?”
褚袭霜默然,忆起那桩旧事,景明四年的秋闱,一场严重的泄题事件引起了可怕的后果,经手及相关人员受到了雷厉风行且毫不留情的追究,匆匆结案却牵连甚深。一干官员赐罪的赐罪、流放的流放,一切进行得如此之快,快到她跟本来不及应对。只能悲愤地与夫君分别。那之前本欲隐退持家的她,为了替夫君洗刷冤屈重回官场筹谋,但是温清平没能等到她的搭救,便在贬谪地病逝了。这些年她不与任何派系交通,只勤恳做好分内之职,所有人都以为她已忘却当年之事,可是她没有。她放这方砚在眼前就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却。可这隐秘内情却被眼前的女子轻易看透,令她刮目相看。
“听郗女郎的语气倒是对那件事颇为上心,却是为何?”
明瑟沉沉地说:“您想为您夫君平反,正如我想为我爹爹平反。”
“你不是郗况的女儿?你是谁?”
“吴兴,沈攸宁。”她目光无波地看着褚袭霜,带着带着三分孤绝七分慧黠。
一语出,褚袭霜初极惊讶,又马上恢复平静,重新审视她,“想不到沈长风的女儿竟然还活着。”
“褚大人果然暗中做了不少查访。”明瑟微微一笑“不出两日,侯坤会被押解回京,他是当年所有事的知情人,大人可以通过他找出一些真相。”
“侯坤那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舔之,则有割舌之患。侯坤色令智昏,我不过是安排人给了他一个选择,路是他自己选的,任何人都容易败在自己的弱点上。”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那不关乎一个人的生死,却像蝼蚁一样轻飘。
“你想为沈家做到什么地步?”
“不该由沈氏承受的,全部还回去;沈氏应得的,全部拿回来。”
“沈长风若知有女如此,也该瞑目了。”
明瑟朝她施了个大礼,“明瑟望同褚大人携手合力查明真相,还故人以清白。”
褚袭霜起身走过来扶起她,四眸相对,点了点头,又说:“沈女郎,我今日便先赠你一句话……”话未说完,就听门外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喊声:
“褚大人!褚大人!”
然后是急促的敲门声。褚袭霜开门一看,一个大理寺幕僚神色焦急地站着,见到她忙说:“大人,出事了,侯坤在押解途中死了。”
一句话,如雷霆贯天,屋中两人都大吃一惊,褚袭霜忙问:“怎么会死了?”
“他被押解到青州暂时看管,可今天要启程时发现他被人一剑封喉,外面的守卫竟然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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