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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医生说得绑一个月。”
他的手顿了顿,收进毛巾被里,心乱如麻地沉默着。
“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和孟晚勾搭上的?她为什么会帮你?”
“说话啊!啊?你说啊!说操女人爽不爽!”
……
温野的叫骂在脑海里滚动,每循环一次,温原的心就凉上一分。
原来温野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是他把温野变成这个模样的。
他是个罪人,他该死。
几年来,温野有意无意,在温原的胸腔里深深种植下的观点在这一刻爆发,火星子淹没了他所有神经。
“喂……”孟晚惊恐地看着他嘴边逐渐漫出的血迹,眼疾手快地掰他的下颌,他手劲儿大,一下子把温原的下巴卸下来,露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医生快来!病人咬舌自尽了!”
老医生吓得心肝乱颤,步伐都矫健很多,两步就到了床边,戴着老花镜看这条血淋淋的舌,然后擦了把汗:“没事儿,没事儿,老伴,去,给我拿瓶止血粉!”
经历这个变故,怕沾上事儿,夫妻俩不敢留温原了,确定人好好地活着,好说歹说也要给二人送出去。
孟晚不忍心为难这俩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寝室不好回,用毛巾被把温原一裹,又突突突回酒店。
关了门,把温原往床上一放,瞅着他孟晚叹了口气。
温原呜呜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难过的,他想要扒拉嘴里绑的毛巾,被孟晚按住手:“听我说几句话。”
孟晚跳过级,虽然大一却只有十七岁,还没有成年,可这时候却让人觉得,比成年人还要沉稳可靠。
一只手顺着脊背,一遍遍地安抚着挣动的温原:“乖乖的,听我说几句话。”
鬼使神差地,温原在这个怀抱里逐渐安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太温柔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温柔地拥抱过了。所以即使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算救了自己,这也是个就因为看不惯自己就不择手段残害自己的渣滓,在脑筋被刺激到麻木的这一刻,他还是安静了下来。
“我了解过你们俩的事。你这么容忍他,就是因为他的伤吧?”
提到这个,温原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你们跑了很多地方,求过很多人,大家都说治不好,所以你觉得欠了他,所以你让他在你的头顶撒欢……”
温原眼上的纱布湿了。随着孟晚的描述,从他的喉咙里逸出痛苦的咽呜。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治不好,而是方向错了。温野的病”孟晚将它称之为病:“并非器质性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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