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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吹了近七年,近日却蓦地停了,朝会上一片风平浪静,连往日跟摄政王对着干的忠臣都闭了嘴。
这情形和睦至极,起初叫人觉得如沐春风,不过几日下来,靳衍已咂摸出了味——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摆弄小动作。
偌大的朝廷,千百人全垂头向他跪着,貌似君君臣臣,实则穿龙袍的是个空壳傀儡,跪在底下的人才是铁板一块,他们要他听到什么,他就只能听到什么,要他看到什么,他就只能看他们演的戏。如今,他们在暗地里翻云覆雨,他却只能看见春和景明。
而就算如此,靳衍也照旧八风不动地硬挺了下来,只不过是在跟太后娘娘用午膳的时候拿反了筷子。
那帮人素来虽未结党,却俨然分着帮派,事事得宜,易苏倒是头一次见他们在靳衍面前露出这样的破绽——自然跟靳祁脱不了干系。
靳祁那天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把朝上搅成了这样一锅粥,自己再次没了影,索性一连数日朝也不上,赋闲在家,日日呼朋唤友饮酒作乐,任由外头风声渐紧,早朝上日复一日地安静下去。
易苏正盘算着再找个由头派人去一趟,周兮然却来了。
正是命妇进宫的日子,周兮然先陪小宁去西边看了老太妃,又来看易苏。她没有来过成宜宫,不过照旧落落大方,行了礼,便陪易苏坐了吃茶。
小宁看什么都新鲜,摸了摸易苏的帕子,“太后娘娘这帕子真好看。”
那是块素净极了的缎子手帕,雾蒙蒙的颜色。易苏笑道:“颜色这样老,你要你拿去,哀家可不认这个‘好看’。”
小宁坚持道:“很好看的,同寻常缎子不一样,太后你看,”她就着阳光摆了一下,“上面就像有小鱼儿在游。”
这似乎是秋天时沣衢王府进献给宫里的料子,尚衣局拿这个给她做了手帕。易苏很少留心这些事,不过那时听说是摄政王送的料子,便多看了几眼——果然他爱拿这些寡淡东西磕碜她,她越是讨厌这些老成颜色,他越要送,来提醒她“你是太后”。
小宁这时拿帕子凑到阳光下,易苏只见阳光一映,帕子果然并不那样清素,转而成了波光粼粼,隐约的暗纹现出来,就像数十条小红鱼摆尾游荡,换个角度,又折出几丝孔雀尾羽似的清艳蓝光。
小宁说:“我听过这种料子,叫什么‘玻璃锦’,掺着玻璃丝织成的,似乎是西边的大秦新进时兴这个,中原可没有。周姐姐,你听过么?”
周兮然正在出神,猛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
小宁娇憨极了,笑着捏捏她的脸,“王爷给周姐姐下了什么糊涂药,姐姐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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