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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痒，闻言差点将被子掀开坐起来，忙克制住了，慢慢微笑一下，很勉强似的，“陛下的心意难得，那哀家便散散心好了........陛下笑什么？”

　　靳衍笑着把马鞭给她，“儿臣悄悄来的，带母后悄悄出去，不要告诉旁人，省得麻烦。”

　　等到熄了灯，他们才出去。易苏有多年没看过宫外的风光了，又是夜里，尽可以四处乱跑，于是也不管靳衍再三嘱咐，被他扶上了马背，一拍鞭便要跑。可惜靳衍牵来的也不是烈马，是最温顺的小马，只载着人慢吞吞地兜圈子。靳衍在另一匹马上，笑道：“母后当行宫是前线么？不能跑那么快。”

　　易苏很没好气，“马就要跑得快。陛下这匹马有名字了么？”

　　“还没有。母后要赐名？”

　　易苏拂了拂洁白的马鬃，“哀家赐名，就叫你乌龟好了。”

　　靳衍抿唇一笑，也看出易苏其实心情欠佳，说这几句不过是照顾他的兴致，于是不再说话。易苏最喜欢他这一点，也移开目光，骑在慢吞吞的马背上，将寂寥无人的草场逛了一大圈，衣裳裹得厚，也出了一身细汗，还算过瘾。

　　靳衍时不时插几句话，“母后怕水。儿臣记得那时候母后宁愿多走几里的路，都要绕开太液池。”

　　易苏眯着眼睛看星星，有一搭没一搭地答话，“是头几年害怕，如今倒也还好。时间久了，什么都好了。”

　　漫天星光都洒在她明艳的侧脸上，眼中一点明亮近乎璀璨温柔。靳衍过了很久，也“嗯”了一声，“时间久了就好了。再久些，都会好的。”

　　他们直逛到月上中天，才偷偷摸摸回去。易苏还好，靳衍显然是第一次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十分紧张，看到巡逻的侍卫，险些转身就跑，但那人转过身来，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贴身内官邵兴平，大概才发觉小皇帝不见了，正闷头乱找，迎面便松了口气，“可算找到陛下了！”

　　靳衍道：“有事？”

　　邵兴平陪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周小姐骑的马被场中侍卫惊了，周小姐摔了一跤，似乎是崴了脚，周大人想请太医过去看一看。”

　　周献从前是靳衍的射箭师傅，教了他三年，如今虽不再进宫了，情面依然在。靳衍点点头，邵兴平便去了。靳衍这才松了口气，易苏笑起来，“陛下没做过坏事，还是个生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