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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轻轻一声,是那人跳下了墙头,跟着她走了过来。
易苏回头看去,只见他肩上扛着幽亮的黑铜佩刀,大摇大摆跟着,显然是一副算账不等秋后的德性,不由道:“你做什么跟着我?”
靳祁的五官偏邪气,本来是一望即知的凶残不好惹,但那时在巷中凌厉阴影遮盖下,易苏觉得他笑得没心没肺,“姑娘多虑,同路罢了。”
“难道你知道我去哪里?你听好,我爹可是易武铮。”
靳祁笑得更开了,好像笑得肚子痛似的,握刀的手掐住了窄腰,另一手指了个方向,“原来是易苏姑娘,失敬。在下听好了,你爹是易武铮。不管易苏姑娘去哪儿,反正我去昶明宫。”
回长安前,易武铮常敲打她:“若有扛不过的时候,就说你是易武铮的女儿。这话出口,天下没人敢欺负你,知道么?”
易苏嘴上瞧不起易武铮教的那一套,真到有事的时候,少不得还是要将大将军搬出来狐假虎威。
那日,她仗着易武铮的名头,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不敢惹自己,便大摇大摆向东走,闻着花香,畅通无阻。靳祁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像只辉煌威严的美丽豹子。
易苏那时候觉得区区一条昭阳宫的小巷,没什么可怕的。后来她知道自己想错了,宫里的坏人不比宫外的少,坏起来花样翻新,靳祁全都知道,他在保护她。
靳祁以前对她很好,但也只是以前了。
火盆烧得太热,易苏睡得口干舌燥,叫了几声没人应,索性闭着眼伸手去摸茶水。凉丝丝的瓷器摆在榻边,她渴得发慌,也不管是什么,摸过来送到唇边。
入口凉丝丝甜津津,带着一缕清凉的酸。
易苏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盯着手里的酒瓮。
青瓷酒瓮极精巧,不过巴掌大,里面装着浓稠清甜的米酒,丝丝缕缕地浮着糯软的米粒。
她盯了许久,终于又叫了一声:“似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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