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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慈州窑若是没有自己的特色,即便多产做民用,也不至于声名远播。它的特别之处,就在这白地黑绘上。”

  唐念锦经他一说,便明白许多,这慈州窑多为白瓷,胎体泛黄,即便施了化妆土,也难掩黄白之色。比不得青瓷,便只能在那瓷身的图案上花心思。

  “胚身作画技艺尚不完善,慈州不比南方,烧瓷做工人们擅长,作画绘图却是一桩难事。”陆宴道,“想要画的好,更是难上加难。画师与瓷工必须完美配合,想要做好白地黑花、窑变黑釉,更是困难。是以此类瓷器不同于大量民用白瓷,价格也更贵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念锦正愁自家从头学起烧瓷,会比不得这彭城的老手们更有经验。想要起步自然艰难,如今遇到这一处,能让自己使出力气,岂不正好。

  她别的不说,在原来的世界的条件下,练笔练画无数次,技艺虽比不上那些传世的大师,但在这里却也不差。

  如今瞧见这里贩卖的砚台笔墨,皆是人工精心而制的上品,更是心痒难耐。反正陆家宅子就在对面,也不急于一时,扯着陆宴便朝斋里走。

  那柜台后的年轻老板见了二人,便露出温和笑容:“小陆爷,好久不见。”

  这话说的与城门守卫一样,却没那守卫的冷嘲热讽之意。他面容俊秀,气宇轩昂,嘴角带着善意的弧度,让人瞧了便心生好感。

  青色长袍,白玉束冠,就这样如水如玉的人,却偏偏生了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丹凤眼,眼尾很长,轻轻上挑。

  不似陆宴的瑞凤眼,睫毛密而长,眼尾上翘,即便是陆宴他低眉敛目,也仍有眼光流转暗动,显出几分俊逸不羁。

  若说陆宴似酒,那这店老板便是若水。

  陆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沈盛来历不浅,虽面善温和,气质如玉,却不像一个小商人。经商来往的人,哪个不是圆滑世故。当然,陆宴也是例外,陆家基业是陆兴黎一手打拼出来的,他也只是个阔少爷,没粘上太多世俗气。

  这笔墨砚台的生意,虽然也是文雅人的事,但到底是经商。祈朝农商兴隆,却也不少人希望能入仕为官,若有机会,自然是不会来做商贾营生的。

  沈盛身上并无世俗的烟火气,唐念锦想到先前陆宴所说,人家不过是来拜师学画的,多半是个画痴一个,开家墨斋也不过打发时间。

  她见这店外摆的砚台件件都是佳品,又起了兴趣。

  沈盛笑道:“姑娘若是喜欢,可以试试。”

  唐念锦抬头瞧他。

  沈盛从柜台后取出一张宣纸,走到桌前摊开,桌上已然摆放着宣笔、徽墨,都是贵品,到了沈盛这里,不过是随意摆在外面,可让人试用。

  这徽墨产自南方,落纸如漆,色黑细润,是上好的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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