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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尚未完全消
退,嗓音略有些哑,眸光清亮如水。要不怎说雨露之事让人神清气爽,看明溦这幅样子,她应当是被那叫谢行的狗日伺候得极好。 ——而这个事实又让他的心下更生复杂。
“……我来同你说一件事。”
明溦推门而入,不顾傅琛神色慌乱,自顾自往他的房中扫视。他眼看逃不过去,只得飞速先往床上一坐,拉过被褥,迅雷不及掩耳将那片肚兜塞往枕头
下。这一套行云流水已不知演练过了多少次,但当着明溦的面,他不免又有些紧张。一番手忙脚乱假惺惺整理完,傅琛咳了咳,道:“我还没叠被子,
师父莫要见怪。”
“都多大人了,这一团乌糟糟到底谁教你的?”
明溦嫌恶地摇了摇头,话一至此,心知念也无用,只道:“为师此来有要事要说。其一,而今天下并不太平,容氏掌朝中势力,瑞王得节度使撑腰,皇
后与瑞王斗得越凶,浑水摸鱼之人也就越多。”
傅琛虽不知明溦为何同他说此事,但他隐隐知道,自己这风平浪静而备受屈辱的十年将要到头了。
“是,徒儿知道。”
“而越是僵持不下的乱局则越需要打破均衡之人。这人若是运气好则可以为自己谋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若是运气不好,则能给别人啃得渣都不剩。我
如此说,你可明白?”
“徒儿明白。”
明溦冷笑一声,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傅琛狗腿地为她沏好茶,双手奉上。她淡然接过,也不喝,只将茶汤晃了晃,许久后,幽幽道:“你入我门中时恰
是待霜阁同朝中交恶之时,你的母亲与我待霜阁有恩,我们将你纳入门中也已触了天子的逆鳞。”
“徒儿自是感恩戴德,默然不忘……”
明溦微眯起眼,傅琛迅然闭嘴。
“你在待霜阁的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个好些年。门中教你的事,那些圣贤训诫,明德之事,你需得好好牢记,断不可忘却。若是将来你当真有
机会成为主事者……”明溦晃着那茶杯,若有所思,一时语窒。她的睫毛纤长,眸光清浅,杯中雾气在这数九寒天的冬日比平日更浓,而她怅然望着一
杯子雾,发了片刻呆,也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
“明日,会有一辆马车来接你入京,由此去京师山高路远,路途也十分艰辛。你……且自己保重。”
“是,徒儿定不负所托。”
傅琛在明溦跟前跪下身,板正地朝她行了三个大礼。细算来这十几年师徒情分,明溦除那片刻柔软之外,留给他的多是冷而硬质,挑剔和刻薄。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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