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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白的纸张,宛如褪了色的血滴。
寿康宫内,太后正坐在高位失神。
这种场合原本轮不到虞令绯在场,牵扯到后宫阴私,又是涉及皇上安危的大事,换别人早躲了去,生怕惹事上身。
燕澜在养心殿时看了看她,也道:“你先回景阳宫歇着,晚些朕再去看你。”
当时看着这个男人平静的面容,虞令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脱口而出:“我……臣妾陪您吧。”
燕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虞令绯却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光采。
她坐在皇上下手,地上则跪着叶尤汐与段含月。
其余人都被清出去了,只留了宁嬷嬷并卢德新伺候。
现下,所有人都等着未书来与叶尤汐对质。
叶尤汐已是半个死人,不知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吓得痴傻了,看着身旁的段含月沉默寡言的模样,她捂着嘴吃吃笑道:
“段姐姐,段姐姐,太后不是您的靠山吗?怎么您到了寿康宫还和我一样跪着呢?”
段含月蹙了蹙眉,不搭理她。
太后自打听卢德新说了今天的一场闹剧后,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未发话,既未斥责,也未让她起身,就让她跪着。
她心里也摸不准太后的意思了,只能强自沉住气。
太后只对皇上说道:“本宫与皇上荣辱一体,且这下毒的手段如此莽撞,岂能是本宫做下的,一切还是要问问未书才是。”
这话透露着强大的自信与骄傲,提起未书时又不像恨他背叛的样子,实在诡异。
虞令绯心里盘算着,以前她便觉怪异,今日看的更清楚了些,连侄女都在地上跪着,提到未书还不带怪罪,实在不像太后平时的脾性。
她努力回忆着前世听到的关于太后的传言,却只记得太后晚年似是出宫礼佛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跟宫里这遭子事有关。
毕竟宫廷秘闻,也不是如此好得知的。
未书来的很快,半点没拖拉,他面向还是那般让人不喜,肤色白的吓人,只一样不同,仿佛今日身姿都挺拔了不少。
他打进来就挺直了胸背,看了眼好生坐着的燕澜,遗憾道:“可惜了。”
可惜皇上没死吗,各人心里自动替他补全了话。
卢德新呵斥:“大胆!还不跪下!”
“卢公公,这些年我都跪腻了,临到死了,让我站一天可好。”未书笑道,不同于以往的谄媚或是阴冷,这笑意味风流,话也风趣,倒像一位手执纸扇打街过的贵公子。
太后凝视他许久,道:“你这是拿自己气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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