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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寒吹总不能带着它勇闯天涯,纠结来纠结去,她选择抱着飞机盒推门出去。

  卧室正对着客厅,岑行刚添完今天份的零食和水果,看见她出来时还愣了一下:“起床了?”

  “……这都三点了。”贺寒吹心说倒也没有这么能睡,选择忽略这个话题,蹬蹬蹬跑过去,把飞机盒往茶几上一放,“喏,这个送你。”

  “送我?”岑行认出这个飞机盒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穿啊。”贺寒吹理直气壮,“小玉做的衣服很贵的,我也舍不得扔。”

  岑行无法昧着良心说他也不能穿,想了想该怎么推辞:“这是深衣吧?我记得当时看见时挂在墙上,太华丽了,而且穿着大概行动不便……我没什么机会穿的。”

  想想也是,这种绕襟大袖黑底金纹的设计,一看就知道是压迫人民的阶级敌人,以岑行平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操作,这套深衣大概只能在他衣柜里挂成传家宝。

  贺寒吹沉思片刻:“你起来一下。”

  “嗯?怎么了?”岑行从善如流。

  在他察觉不对之前,贺寒吹迅速打开飞机盒,把深衣抖出来披在他身上。

  没有腰带,甚至岑行都没把手臂套进袖子里,深衣在他身上当然没有“被体深邃”的效果,反而更像是件长长的披风,两边衣襟还得靠贺寒吹抓着才不掉下去。他里边还穿的是居家服,棉质的上衣和裤子,洗得柔软平整,带着微微的橙子味儿,朴素得和深衣完全不搭。

  但他撑起来了,靠美貌和身材,完美地融合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着装风格。深衣落到肩上的那一瞬间,他像是哪国的君主懒起,信手扯了外袍披在身上,慵懒随性又威仪赫赫。

  贺寒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严肃地说:“我懂了。”

  岑行眨眨眼睛,迅速调整表情和她同步,看起来略有点呆:“懂什么?”

  “懂衣服其实可以随便穿,主要问题还是在人身上。”贺寒吹恰了个柠檬,随手捋平衣襟,“长得好看的人怎么穿都好看。”

  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强迫症发作,看见衣缘上的褶皱浑身发毛,但她的动作很温柔,难得做点细致活,指尖压在衣襟上,一寸寸捋平,像是生性温柔的妹妹为兄长整理着装,又像是妻子依依不舍地送别即将远行的丈夫。

  两人贴得太近,又有身高差,岑行尽力低头也只能看到贺寒吹的上半张脸。她本来是冷艳的长相,此刻眉眼低垂,密匝匝的睫毛冲淡了眉眼间冷淡的感觉,反倒隐约有种哀思,仿佛一尊刻意描摹过眉眼的美人像。

  岑行心里微微一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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