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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至于。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只是炖的时间可能偏长,如果喜欢米粒完整,要早点出锅。”岑行尽可能温和地评估完,叹了口气,把提过的论调拉出来,“你能想到给我做一碗粥,已经足够了。重要的不是粥,是心意。”
贺寒吹觉得自己脑门上顶了个“德不配位”的帽子,一边有点脸红的趋势,一边又觉得岑行说的话哪儿不太对:“但是……我觉得吧,如果真的难吃,那还是算了。”
“怎么?”岑行不知道她在钻什么牛角尖,耐心地问她。
“我刚才偷偷尝了点留在锅底的,只觉得有点黏糊,吃起来还是粥的味道,所以才端出来。”贺寒吹知道自己做饭水平属实丢人,十分羞耻,“我大概懂朋友要怎么相处,你愿意吃我做的粥,那是给我面子吗,简直是做慈善。”
她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被她视作朋友的人,努力克服煮粥失败的羞耻感,真心实意地说,“为了朋友委屈自己,确实让人很感动,但是难吃就是难吃,我立正挨打。我只是……嗯,想让你舒服一点,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
岑行愣住了,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贺寒吹更紧张,但她不能露怯,只能和岑行对瞪,仿佛梦回幼儿园,两个小朋友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她玩这个就没赢过,瞪两秒就眼睛酸,强行撑着一口气,撑得眼尾很快酸起来,细细的眼泪点到睫毛上,看起来可怜程度飙升。
岑行只觉得有点好笑,他前半生庸庸碌碌茕茕孑立,唯一还算做了的事就是“牺牲”,现在这个捧出粥的女孩却说想让他开心,话术还不高明,连修饰都不会,只知道用最简单的句子干巴巴地说出来。
但他又笑不出来,只想抬手在自己胸口按一下,弄清楚在里边涌动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片刻,岑行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转移话题:“你读大学的时候,会偷偷在寝室里煮面吗?我是那时候开始学着做饭的。”
“不敢。”贺寒吹直截了当,“用锅被抓会处分的。”
“……也是。”岑行失笑,刚想开玩笑一样夸夸贺寒吹是个乖宝宝,忽然听见她接着说下去。
“而且,”贺寒吹很平静,“我只读了两个月,就退学了啊。”
岑行一惊:“退学?”
“嗯,因为……和室友相处不好吧,你这么理解就行了。可能我就是个很奇怪的人。”当时姜霆说改动了岑行的记忆,贺寒吹不确定他还记得多少冲击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东西,含含糊糊,“反正就是读不下去了,还不如出来……呃,算是工作吧,总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她很想再说点“我是个自由的小精灵了”之类的骚话,但话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去,脑子里乱糟糟地想起当时的情况。
贺寒吹能看见不那么唯物主义的东西,自觉主动远离寝室里的姐妹,上学时连横刀都不带,努力当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隐形人,然而在全寝的礼貌疏离中接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恶意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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