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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又飞回来了,小时候我爬的那株梅树花落了又开,已经长得亭亭如盖了,依依长大了,出落得倾国倾城,小丫头很调皮很任性,很可人疼。
还有,我想他。
很想,很想。
可能是边疆战事太忙,裴征回信的次数很少。但是他的每一封回信我都会仔仔细细看很多遍,从字里行间中揣摩着他写信时的神情。
二十三岁的琼花宴上,我假死逃出了宫,从此太子黎平已死,只剩下茶商岑寂。
我买了点茶叶,一路贩卖北上,再次见到裴征的时候,他正身披盔甲站在城墙上视察守城将士。
我们相顾无言,在北风中立了很久。
裴征说,他们都说你……都说你薨殁了,我不信。
我说,黎平已经死了,我是茶商岑寂。
裴征笑了笑,他给我收拾出一间厢房,让我住了下来。
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直到匈奴突袭,裴征战死。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火光凄厉地照亮了整个八方城,匈奴人涌进城来,八方城成了人间炼狱。
裴征将我护送出城,转身头也不回地骑上马离开,自始至终他只说了一句话,“殿下保重。”
古来征战几人回。
我的雁回一去不回。
☆、番外二:细雪湿流年
我听我娘说,她生下我的时候,漳州城的桃花一夜间抽芽开花。
满城桃花绽放,灼灼芳华如同西方仙界的绚烂云霞,落英缤纷,摄魂夺魄。
在我百天宴会上,一个癞头和尚敲响了赵府的门,奶娘正抱着我站在怒放的桃花树下晒太阳,和尚走上前瞧了我一眼,叹口气道了声,“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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