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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的习惯。但对着瓦勒里乌斯太太,本来就是即兴的独角戏,再硬要添上些啰嗦的言辞,那也太尴尬了。
今天阳光还不错,洒在瓦勒里乌斯太太的小卧室里,与黑发少女婉转的琴声一同为这个温馨的小家镀上一层暖意。瓦勒里乌斯太太半卧在卧室的矮床上,朝阳的那扇窗户底下,盖着毯子的腿上搁着一只分量轻巧的针线篮——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每回生病,如果当天没有明显好转,那么少说也得缠绵病榻两三个星期;渡过最虚弱的那段时期后,剩下的时间她总得做点什么。
蜜萝习惯从小提琴开始乐器的练习,收尾也是,中间随机穿插着法国圆号、英格兰长笛或者别的某种新加入练习计划的乐器——水平自然参差不齐,时常上一秒还游刃有余地在琴弦上舞蹈,下一秒就开始磕磕绊绊的吹奏,全不避开瓦勒里乌斯太太。心善的老妇人也习以为常,最多在听到精妙的演奏时心里跟着打拍子,又或者对某些明显还未摸着门道的奇怪声音报以宽容的一笑。
这些声音从清晨响到临近傍晚,中间只在饭点和瓦勒里乌斯太太午睡时停过片刻。当然,经过克莉丝汀从前的提醒,蜜萝合理把控着专为养母演奏的时间——要知道,再美妙的音乐,如果一直在你耳边响个不停,视听者的耐心和对音乐的喜爱度而定,迟早得变成恼人的噪音。因此,当觉察养母的精神食粮已经餍足,黑发少女就自觉主动地拎着自己的昂贵乐器搬去隔壁房间——因为两个姑娘早先练声的需要,瓦勒里乌斯家虽然装潢并不精致,对隔音板材的使用倒是毫不吝啬。
瓦勒里乌斯家没人深究蜜萝训练量的极限,反正黑发少女的训练全凭兴致——与埃里克正式约定后,在教堂忏悔室能保证每天两小时(事实上在正式与蜜萝攀谈之前,埃里克就已自己出资在玛德莱娜大教堂里另建了一间忏悔室——无论是所需金钱还是设计的巧思显然都难不倒他;后来原先的忏悔室就彻底空了出来,而教堂真正的神父迪瓦斯就在新建的忏悔室隔壁继续为信众主持忏悔仪式。这变化也只有蜜萝懒得知情),除此之外可能一整天不再演奏一个音符,也可能从早到晚演奏个不停——譬如今天。但当临近黄昏,黑发少为养母做好晚饭并去到花店里时,那双奇异的黑眼睛仍旧神采奕奕,搬动架子上的鲜花时也没有丝毫手臂酸软的迹象。
蜜萝到店时夏尼兄弟俩居然已经到了,此刻正蜷着腿坐在店里的小圆凳上,以这两位的身高而言,莫名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不过菲利普伯爵大概并不这么觉得——蜜萝远远就见他把自家店里当班的小雇员露西逗得笑容满面。
露西比蜜萝大上两三岁,是普罗旺斯乡下一户农家最小的女儿,在巴黎街头流浪时被瓦勒里乌斯太太收留过一段时间,知恩图报的年轻女孩儿后来就成了蜜萝店里的第一位雇员。
这孩子经过照看花店的几年磨练,面对客人时已经不再像初来时那样胆怯,但也还没到能跟陌生客人谈笑风生的地步。尤其是,她的母亲和姐姐都是妇女歧视遗毒的受害者,她也是因此才决心逃脱束缚,跑到巴黎谋生——倘若蜜萝没记错,露西明确表示过她对所有异性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抗拒?
不过,经过昨天一面,蜜萝深感那位贵族先生出手阔绰,如果露西能谈下一单大生意,她当然乐见其成。黑发少女远远地看了两眼,没有打搅两人闲聊,而是稍微偏转方向,走到店面左侧阴影里一个黑衣人影旁含笑问道,“先生,我是这家花店的主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我看您在这里停留挺久了。”
那人实在瘦得厉害,好料子的黑衣穿在他身上飘飘荡荡,硬生生像是挂在骷髅架子上一般;深棕色的头发倒是十分浓密,然而蜜萝一眼就看出来这只是一种并不高明的伪装——这在末世老一辈人身上几乎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出于礼貌,她决定假装自己并不知情。
但那人并没有并没回头,就连那瘦得可怕的身躯都瞬间僵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让蜜萝想起那些在她面前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旧人类。
她是第一批诞生的新人类,但那时人类正处于物种变迁的边缘,与她同辈的新生儿并非每个都是潜能出众的新人类;而随着末世灾变中资源情况的恶化以及他们这一批人的飞速成长,尽管人们在面对外敌时依旧被迫团结一心,但新旧人类之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划出了一道地位的鸿沟:一方面新人类成为抗击外敌、寻找资源的主力,高高在上享受族群的爱戴;旧人类则在新人类的庇护下干些力所能及的杂事,或者在事不可为时作为新人类弃卒保帅时“光荣”的牺牲品。
蜜萝刚能记事时,新人类还被一致认为是整个人类族群薪火绵延的希望,到她能够熟练地驯养、培育返祖生物时,她从小跟随的幸存者聚落里却渐渐流行起“正是地球孕育新人类才导致一系列重大灾变以及外星生物入侵”之类不友善的言论。就连养大她的那位旧人类长辈,虽然不至于把新人类的能力视作灾祸之源,但对它也毫无好感,甚至满怀忌惮。
“别动我的感情!”那是她小时候灵光一闪,将驯养生物的能力稍加变化用在他身上时得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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