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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熊一言不发,回身又向他磕了八个响头,把脑袋都磕破了一块。他也不顾流血,转身毅然离去,竟是什么也没带走。

韦景煊已经忍不住了,他观察了王钥华半天,甘熊一走,他便问侯英廷:“英廷哥哥,这人是不是在汤中下药了?”

侯英廷点点头。

“呵,我瞧他就不是好人。可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刚才拎着装汤的保暖壶经过甘熊身边,甘熊不是胸口发痒难忍吗?他以前中过苗疆的蛊毒,我虽保住了他性命,但下毒的人手法高明,用的是极为罕见的公螳螂蛊,这毒我没能尽解,所以他现下时不时还会发作,发作时便会胸口麻痒,但不会如刚才般激烈。”

“那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甘熊中的是公螳螂蛊,若有人以母螳螂作蛊,公螳螂蛊一旦感受到左近的母螳螂蛊,会进一步激发自身的毒性。”

“啊,你见甘熊突然有那样的反应,就猜到附近有母螳螂蛊!”

“是的。还有一点,王锦城是我以前的绿林兄弟。我今早昏头昏脑地派人去请他,人一走,我才想起半年前收到过他寄给我的一封信,说他不幸背负了大量赌债,只能一逃了之,成都的店铺抵给了他的债主,让我来成都时,千万别再去那里找他,因为他留给债主的,全是假的药汤配方。”

“所以你早怀疑王钥华了?”

“一开始,我以为别人挂羊头卖狗肉,打着王锦城的招牌,卖假药汤。但这小子做戏过了头,说什么王锦城从小收养他,手把手耐心□□他,我就起了疑心。加上甘熊那反应,又知道有人想谋杀你们,几下一凑合,可不就明白了。”

“这蛊也太巧了。”

侯英廷冷笑了一声,心想:“如果是同一个人下的蛊,那就不稀奇。”

韦春龄在旁听他们说了半天,忽问:“螳螂也能做蛊吗?”

侯英廷说:“一般螳螂无毒,不能做蛊。但有人以特殊法子养出了毒螳螂,将它与一堆其它毒物放在一块儿,毒螳螂只要能存活到最后,就能做成螳螂蛊。”

韦春龄说:“用螳螂做蛊的人,怕是不多吧?”

“绝无仅有。”侯英廷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见她一脸担心,便冲她微微一笑,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是我的人,我不会白白看他去送死。”

韦春龄说:“我想你也不会。”

韦景煊猜不透二人的哑谜,正犹豫要不要问,孙立风风火火地从外闯入,他气喘吁吁地说:“侯大哥,我照你吩咐的去做了,你们猜我在厨房找到了什么?”

他不等人问,就把手上紧握的一块帕子摊开。帕子上是高火煮过后四分五裂、软趴趴的绿色残骸。

孙立激动又迷糊:“我在厨房垃圾堆里掏了半天,其它都没什么奇怪的,只有这玩意儿。大冬天的,哪里跑出只螳螂,还被人煮了个稀烂?侯大哥,你又是怎么知道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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