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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固,绝非那十间分铺所能撼动的。宁悦听后心里甚是难过。她虽与沈一刀相识时日不长,但却深知他待战龙亲如子侄。倘若因一时意气而伤了两人之间的和气,断了这难得的情分,未免可惜。在宁府为奴为婢的日子里,她学会了察言观色、谨言慎行。她习惯于小心翼翼地卑微地活着,从不敢多说半句,生怕祸从口出,招来怨怼。她不是不知自己的多管闲事势必会惹得战龙不快,可她仍然决定出言相劝。最坏不过被他扫地出门,只要他们能言归于好,有什么不值得的?

  那一夜,宁悦睡得十分安稳,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梳洗过后,她便匆匆赶往偏厅打算向夫人请安,不想到达时那里除了战龙以外空无一人。把头发束起、换上一身湛蓝锦纹长袍的战龙显得格外温文尔雅,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泛着淡金色的光亮,衬得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越发清爽俊逸,着实有摄人心魂之力,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目光。只见他正倚坐在饭桌旁,一手支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看着摆满一桌的食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听到宁悦的脚步声,他当即站起身来,浅浅一笑。

  “来。”战龙朝宁悦招手,等她走近,他把她轻轻拉到自己身旁,悠悠地问道:“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做。”

  面对眼前十余道精致的糕点和一锅熬得绵软的八宝粥,宁悦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此丰盛,莫说是宁府,恐怕连宫里的早膳也及不上吧……试问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想到这里,宁悦连连摇头。

  见宁悦略显拘束,战龙微微俯身,温和地说道:“说来汗颜,这许久了我竟还不知你的喜好,所以只好命人按京城的风味准备。回头我给你拿几份菜谱参详,喜欢吃什么菜尽管式吩咐厨子张罗便是。”

  闻言,宁悦但觉受宠若惊,急忙向战龙行礼道谢:“谢大当家款待。”

  见状,战龙脸色一沉,垂眸道:“你既非我的客人,何来款待一说?”宁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知如何应答,唯有低头不语。过了半响,战龙才开口道:“不必等了,娘还在休息,我们先用膳吧。”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战龙终究不忍让宁悦食不下咽,于是便敛去眼中阴翳,平静地问道:“今日我打算到庄里巡视,你可想同行?”

  宁悦听后愁容尽消,顿时眉开眼笑道:“当然想去,有劳大当家带路。”

  从前,宁悦的娘亲一得空便会给她讲述绸缎庄里的见闻,其中虽不乏辛酸劳苦,可丝毫没有影响宁悦对它的神往与喜爱。久而久之,她所听到的关于绸缎庄的一切被深刻在她的心里,致使她一度误以为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然而,当她跟随战龙踏入总庄时,她方骤然明白到,自己所熟知的那点皮毛充其量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总庄占地约十亩,内有织布坊、染布坊、刺绣坊三大作坊。据二掌柜所说,附近的几条村落里,家家户户皆养蚕,产出的蚕丝只供给总庄使用,而村里的几十亩地也归总庄所有,用以种植制作染料的植物。如此一来,他们不仅省下了对外采购物资的花销,还保证了始终如一、独此一家的上乘品质。即便产量不多,却无损其名声远扬、客似云来,难怪其盈利比起十家分铺总和有过之而无不及。庄里的林林总总使宁悦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有几次她竟因看得出神不慎撞在战龙背上,疼得直流泪。于是,战龙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暗地里护着她,以免她再受伤。在宁悦心中,无论织布坊所织出的布料如何柔软轻薄、光滑细腻,染布坊所染成的布料色泽如何鲜艳夺目,终究还是比不上刺绣坊里精妙绝伦的绣图。木架上由浅至深排列的绣线,颜色之多,多不胜数,仿佛大千世界的色彩皆汇聚于此。其中有许多颜色是宁悦从未见过的,着实让她爱不释手。尤其是那深深浅浅的数十捆金线和银线,更是难得一见。作为三大作坊之首,刺绣坊的气派自是不容小觑。数十名绣娘分管绘图、配色、刺绣三道工序,学徒则在一旁帮忙穿针引线,铺布设架。众人各司其职、各尽所长,每月除了能完成上百套用于出售的衣裙褂袍外,还能制出十幅珍品刺绣供达官贵人竞价抢购。陌生与熟悉交织的情景,让宁悦心神恍惚,如坠梦里。她既想把眼前各式各样的新奇事物看个仔细,又怕一旦停下脚步,便会突然梦醒,与余下的一切失之交臂。后来,当她看见五名绣娘正围着一幅约十尺长的绣图议论不休,她便再也顾不上其他,悄悄搬来一张木凳,在绣架的不远处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绣图,神情很是专注。战龙不忍扰了她的兴致,便与二掌柜继续巡视总庄。等两人折返,已是午时,而宁悦却依旧聚精会神地坐在那里看着那几名绣娘刺绣,浑然不觉疲倦。

  见状,战龙缓步上前,在她身旁蹲下低语道:“娘在家里等着我们,今日且先回去,明日我陪你再来可好?”

  察觉到身旁的绣娘和学徒们偷偷看向自己,捂嘴轻笑,宁悦当即明白到她们必是对战龙的话有所误解,不禁羞红了脸。想来大当家是存心捉弄我的,在他面前,恐怕我是百口莫辩了。况且,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用膳,实在不好再作耽搁……横竖明天还会来,解释也不急于这一时……想到这里,宁悦无奈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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