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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求相爷成全!”话音刚落,书房里便响起了一声接一声闷重的磕头声。
丞相漠然地看着血流满面的头领,双眸里浮现出一丝讥嘲。不过数月时间,他竟能使自己悉心栽培多年的下属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他,而今甚至不惜冒死替他求情,看来,皇族掌控人心的才能果真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无人教授,也能运用自如。
“笑话!老夫有何能耐去妨碍王爷的好事?”他决意要娶那女子,自有千百种应对之策。以他如今的权势威望,要想隐瞒她的身世实在是易如反掌,就算不慎走漏风声,他非要一意孤行,除了皇上,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祈王受人非议,皇上未必不乐见。毕竟祈王虽无篡位之心,可先帝遗书犹在,皇上难免对其心存防备。倘若祈王与越国女子结姻,其子孙后代便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不费一兵一卒便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试问皇上怎会出手阻止?看他今日对那女子百般维护,想来他是恨不得立刻抛下一切不顾而去,然后带着她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最坏不过是落得一个风流骂名。可那女子,却会因为他这一随心之举而被视作红颜祸水,为世人所唾弃。他如此隐忍克己归根结底不过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罢了。“王爷运筹帷幄,目光深远,何需我等费心。只要时机一到,自会有人助王爷达成心愿。”战乱过后,青峰山寨元气大伤,已然无力维护北境安定,朝廷若不派兵镇守,难保敌国兵马不会卷土重来。如此一来,倒让他寻得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顺理成章前往北境定居。想到此处,丞相从怀中取出战龙给他的黑漆木牌,紧紧攥在手里,心里既是无奈又是感慨。若非今日所见,老夫还当真信他为大宋安定不遗余力。虽说有他和越国大将从中周旋,可皇上与越主各不相让,议和一事不知何日能成。王爷固然能沉得住气等个十年八载,可那女子又如何?老夫倒要看看她是否值得王爷如此看重。丞相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头领,但觉疲惫不堪。他缓缓合上眼,叹了一声,摆手道:“退下吧。”
半梦半醒中,安瑞祺似乎看见了安瑞祥的身影,心中一急,脱口叫道:“大哥……”
“瑞祺!”安瑞祥急忙转过身来,握住安瑞祺的手,眼中的忧愁又浓了几分。听信使来报,安瑞祺病危,安瑞祥顾不上违反军令,当即策马离营赶回安府,抵达时已是三更天。眼看一直守在床边的父亲满面倦容,十分憔悴,安瑞祥心里越发难受。生怕耽搁片刻,他说什么也不肯去梳洗更衣,负着一身兵甲便接下了照料安瑞祺的重任。
回想起半月前安瑞祺神清气爽的模样,安瑞祥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神医所说的话,毕竟安瑞祺是习武之人,身体虽不比自己健壮,可也不至于如此孱弱。然而,安瑞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热的手使安瑞祥不得不信他确实是命悬一线。
“大哥……求你帮帮我……不然……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听到安瑞祺含糊的话语,安瑞祥立马回过神来,厉声斥道:“不许胡说!”直至听到安瑞祺呢喃了一声,安瑞祥方才觉察到自己一不小心用劲过狠,险些把他的手给捏断了。“瑞祺,好好养病,大哥什么都依你……”只要你能活下去,要我做什么都成……想到这里,安瑞祥不禁眼泛泪光。
第二天清晨,安瑞祥带着安瑞祺所编写的兵册悄然离去,安定国得知后怒不可遏,数次派遣手下将领召他回京,皆无功而返。
自从府衙返回宁府,宁雪终日闭门不出,除了至亲一概不见,身边独留芳桃一人服侍。可即便如此,她难免还是会从过往的家仆丫鬟口中听到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当日围观百姓中不乏好事者,他们虽未目睹审判经过,然而,只消从衙役处打听一二,再自行加油添醋一番,便足以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此以讹传讹,不消数日,宁家二小姐和段家公子的风流韵事便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传言无外乎两人漠视礼教暗中私会,身中奇毒的段明因过于激动不慎跌倒失血而亡。最可恶不过那些凭空捏造、不堪入耳之言,其言之凿凿,仿佛说事者亲眼所见,让人信以为真。宁镇海、二夫人和宁风惧怕宁雪会因经受不住此等屈辱而自寻短见,因而时常借故前去陪伴,一呆便是半天。见宁雪神色与平常无异,每日不是看书写字就是翻出宁悦给她做的绣图比照着练习女红,看似悠然自得,便以为她当真如此阔达,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料一月后,宁雪偶然闻得安瑞祥曾回京看望病重的安瑞祺,然后又匆匆离去,而自己却此事一无所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悲愤顿时一涌而出,不由得哭得死去活来。直至这时,众人方才明白,宁雪不是不在意那些恶言恶语,只是她的傲气容不得她向那些造谣者示弱。而安瑞祥对她的不闻不问,让她心灰意冷,再无力逞强。
不想他竟会像旁人那般看待我……他定是嫌弃我不要我了……只是,她从来没有应允过他什么,又谈何抛弃?想到这里,宁雪但觉痛不欲生。
两人门当户对,本是一段天赐良缘,可如今安瑞祥贵为祈王义兄,近日又被晋升为将军,前途不可估量,反观宁雪,因段明命案而名声受损,已然失去了昔日的尊贵光华。事关名节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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