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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今夜骚乱,知府府衙必定会加强戒备,严防劫囚之事再发。要想掩人耳目把她救出牢狱恐怕难上加难。倘若只是护她一人离开,战龙自是无所畏惧,可眼下还需念及老管家和太后的安危,他便不得不深思熟虑。虽则他奔波了一日,可眼下却睡意全无,回到客栈时已是五更天。距离房间数步之遥,战龙便察觉到里面有人,估量着那人并无恶意,他也就漫不经心推门入内。房里灯火未明,漆黑一片,借着从门外倾泻而进的月光,战龙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嘴角不经意间溢出了笑意。那人对战龙的到来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端坐在案前,出神地望着天边清冷的月色,挺拔的身影隐约透露出几分孤寂。
“为何不点灯?”战龙从袖中摸出火折子,把那人面前的红烛点燃,随后把门关上,这才在其对面坐下。此时,他才发现,面前之人束发松散、衣衫凌乱、目光黯淡、面色发白,俨然一副颓然不振的样子,与自己所熟知的心高气傲、威风八面的嵘王爷大相径庭,心中不免一怔。
见战龙欲出言相询,嵘王爷苦笑一声,抬手阻止,说道:“阿佑,你似乎从未唤过我一声皇兄。”
听出嵘王爷语带苍凉之意,战龙不禁蹙起眉,心底涌出莫名的担忧。“皇兄。”
闻言,嵘王爷开怀大笑,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拿去吧,从此我和那小丫头便互不相欠了。”说完,嵘王爷把一小布包塞入战龙手里,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发生了何事?”战龙一手拦住嵘王爷,沉声问道。
沉默许久,嵘王爷拍了拍战龙的肩膀,淡然回道:“不值一提。”深知嵘王爷性子倨傲要强,只要他不愿说,任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战龙无奈轻叹,垂下手,随他离去。踏出房门后,嵘王爷在门外顿足片刻,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阿佑,好好照顾母后,保重身体。皇兄走了。”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微微泛白的天际,战龙但觉怅然若失,立在门前楞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他把手中的小布包置于案上打开,见其中有一折成巴掌大小的信笺及一个精巧的瓷瓶,便急忙将信笺展开细看。当目光移至信末,战龙顿时心头一震,黑眸里的光影随着烛火摇曳不定。不料他此番前来竟是为了与自己诀别!而自己竟也未能洞悉其话中暗藏深意!可如今再追,为时已晚……究竟是何人或是何事,能令纵然兵败逃窜也折损不了半分他骨血里的傲气和尊贵的嵘王爷方寸大乱?你就此不告而别,当知母后会有多痛心!罢了,他既不愿见人,何苦相逼,待过些时日再遣人去寻他便是。想到这里,战龙收敛心神,把小瓷瓶和信笺一同收入怀中,迎着一缕初现的曙光,施展轻功往宁府飞驰而去。
自从牢房折返,头领心里本就有说不出的苦闷,回安府复命时又见安瑞祺独自坐在房里全神贯注地给咕咕剥玉米粒,嘴角虽挂着微笑,眼中却是难以掩盖的阴郁与寂寥,头领心里便更不好受。
望着安瑞祺清瘦孤冷的身影,头领迟疑了好一阵子,终是不敢进门,唯有在门外俯身禀道:“主人,属下回来了。”
闻言,安瑞祺眼中掠过微不可见的光亮,几颗饱满的玉米粒从他手中滑落,片刻,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他依旧以沉静之态低头剥玉米粒,心不在焉地问道:“事情办妥了?”
“回主人,属下依计行事,不敢有误!”见安瑞祺神情落寞,隐忍不言,头领鼓足勇气,继续说道:“宁姑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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