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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但更多的是恨意,他本以为,若不是为了宁悦,他是决计不会以身犯险去救韩飞的,然而,近日的所见所闻却令他这一想法彻底改变。
每当安定国提审韩飞,安瑞祺总会列席其中。他之所以没有像从前那样借故推脱,一来是想要从韩飞口中探听出越国的机要以便早做应对,二来则是打算暗中施以援手,保住韩飞的性命。毕竟以他父兄的性子,一怒之下将其千刀万剐也是不无可能的,为了不负宁悦所托,安瑞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无奈地坐观将领们轮番痛斥韩飞犯下的诸多罪状,一个个叫骂得面红耳赤仍不肯罢休。可让人惊讶的是,面对名动四方的安大元帅和一众气势汹汹的将领们,势单力弱的韩飞非但没有一丝胆怯,反倒一脸傲然地与他们争辩起来,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他说早在二十年前,大宋便开始四处开疆辟土以满足自己的狼子野心,而与大宋接壤的并不富庶的越国难免首当其冲深受其害,大片的土地被大宋收入囊中,不计其数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今他们联合楚魏两军进攻大宋,不过是为了夺回本就属于越国的一切,替越国百姓讨回公道,试问这又何罪之有?这些年大宋扩张版图,自然少不了安家军南征北讨的一份功劳,听见韩飞竟敢把他引以为傲的丰功伟绩说得如此不堪龌蹉,安定国顿时怒火中烧,未等他发话,底下的数名将领便已按耐不住心中狂怒,亲自动手把韩飞压下去严刑拷打一番。如此反复数回,韩飞被打得口吐鲜血,体无完肤,但依旧是不肯服软。安定国见他俨然一副宁死不屈之貌,恼怒之余也不禁对他生出几分赏识。此人赤胆忠心,人才出众,只可惜生在越国,不能为我安家军所用……自此以后,安定国便不再为难他了。韩飞的话令安瑞祺百感交集,一方面,作为主谋的越国连同楚魏二国在大宋挑起战火,身为大宋将军的他眼里自然容不下越国的大将韩飞,可另一方面,韩飞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越国急于收回失地、报仇雪耻,因而才会如此不择手段。至于大宋,固然有不是之处,但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又何罪之有?为何要把他们牵扯入两国的纷争中来?冤冤相报何时了,若宋越能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怕只怕两位君王好胜,皆不肯退让分毫,又恐圣心难测,措辞稍有失当则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如此,可安瑞祺还是决定回京后便立即向皇上进谏。相信以当今皇上之英明睿智,必会理解当中利害,就算最终事与愿违,甚至因此触犯龙颜,至少他能无愧于心。他把心里所想悉数告知于宁风,宁风听后感慨良多,经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和安瑞祺一同前去面见圣上以尽微薄之力,此外,他还答应帮助安瑞祺救出韩飞。
“韩兄若能明白祺兄弟的苦心,促成宋越和解一事,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宁风沉静地说道。
安瑞祺垂下眼,叹了一声回道:“宁兄兴许不知,父帅不仅对他施以严刑,还废了他一身武功……他心中的怨恨恐怕是永世难消了……都怪我行事过于瞻前顾后,没有出言劝阻,这才落得如斯田地……”
“祺兄弟无需自责,此事错不在你。你若袒护于他,让安元帅起了疑心,反倒会误了要事。”停顿了片刻,宁风继续温和地安慰道:“韩兄与我虽只有数面之缘,可就凭他对小悦的仗义,我敢断言,韩兄必是深明大义之人。只要我们诚心相求,他未必不肯相助。”
“但愿如此……”语毕,安瑞祺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宁风提议先把韩飞平安救出,再由自己在护送他们回越国的途中游说他相助。一则不至使韩飞误会他们救他是别有用心,二则让他能平心静气地慢慢考虑他们的请求,答应与否,全在于他一人。若他不过是为了逃离囹圄而曲意逢迎,他日即便回了越国,也不会尽心竭力地向越王进言,如此一来,反倒弄巧成拙。两人商议过后,定下了救人的计策,不出半日,影卫队头领便把诸事准备妥当,只待时机的到来。战事即将告终,纵然以嵘王爷为首的叛军仍奋力顽抗,可双方心里皆清楚,他们大势已去,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得知胜利在望,安家军上下斗志激昂,安定国每日来回于军营和战场之间,可谓是分身乏术。一直跟随在他身旁听从他调遣的安瑞祺见他已然无暇理会韩飞,心中暗喜。他本是想等大胜之日众人欢庆时再趁乱行事的,后来听闻宁悦到了,便再也按捺不住了。然而他却万万没料到,就是他这一时的鲁莽将一行人置身于险境之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笑颜一动不动地依偎在宁悦肩上,神情恍惚地看着头领替韩飞上药,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然筋疲力竭,泪水也早已流干了。宁悦默默地拿出丝帕为她擦拭脸上的血污,不一会儿,雪白的丝帕便被染成暗红色。安瑞祺见状急忙递上一方干净的白绢,宁悦接过后向他露出感激的微笑。突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车轮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打破了这片寂静。头领和他的随从立即跳下马车,挡在安瑞祺身前,严阵以待,直至树林里传来几声极其细微的竹哨声,他们才放下了戒备,重新回到马车上继续为韩飞包扎伤口。
“来者何人?”沈一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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