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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郑院长看不过去。
他拢了拢西装外套,凑近了些,看着郑朗宴,一本正色道:“阿宴,你爷爷这次怕是撑不过去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去看看他。”
——
B市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雪一场接着一场,似乎永远不会停。
郑家的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奔着医院而去。
这里不管外面有多喧嚣,也不管是多盛大的节日,永远日复一日平静而悲悯地迎接着死亡和新生。
郑母坐在后面,神色惶然而悲戚。
郑父凑近了些,试探地握住她的手,她只看了郑父一眼,眼里有了泪光,手下没有反抗。
郑朗宴坐在郑院长那辆车里,偏头看着窗外连绵不绝地惨白。
“阿宴,”郑院长从后视镜里瞥他,示意他把领带系好,“让你爷爷看看你精神的模样。”
郑朗宴低头,才看到自己胸前的领带拧着得糟糕的模样。
他有些烦躁地抬手去系,今天的一切都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怎么也整不平。
郑朗宴忍住抬手扯下领带扔掉的冲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好容易才系好,有些颓然地倚靠着床沿。
“我以为他还有很多年。”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郑院长从后视镜里看他,原本劝解了很多年病人的话,在唇边绕了很久才出了口。
“阿宴,人总要有离开的一天。”
郑朗宴闭上了目光:“我知道。”
每个人都知道。
只是,很少有人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不论何时何地怎样的离开,人无完人,还是会遗憾,还是放不下。
医院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心慌。穿过长长的走廊。
郑朗宴终于见到了形容枯槁的郑老爷子。
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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