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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哪有吵架?”

静安:“哦,那我还是小骗子吗?”

程曳:“你自己认为呢?”

“当然不是。”

病中的少女面容苍白,陷在柔软的床褥中,散开的长发铺在床头,少女勾勾手指头让程曳过来。

轻声耳语。

“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最开始喊的名字,就是你的哈哈哈。”

说完之后,少女拉起自己的被子,闷声:“我要睡了,晚安。”

-

冬日睡眠长,静安的风寒一直未好。

白日里,程曳在的时候,静安会压抑住自己的咳嗽。在背后偷偷把血吐在手帕里。

手帕被换成了深色,看不出血的颜色。

从那晚寻知的表情,她不知为何已猜到了三分。进宫了一趟,苍白的面容让皇帝也没有心思追究她的事情,郡主问过安,被赏了些名贵药材又回去了。

静安问寻知:“你当初也是这样的吗?”

寻知的手玉骨似的漂亮,在翻着鬼笔留下来的笔记,按理说不应当,但静安身子的状况超出了他的预想。

还有一年的时间,又或者要提早了。

静安:“也许是这个冬天太过于冷了。”

今年的雪下得以往的都要大,每天起来,看下人们铲院中的雪。她吵着程曳屈尊给她堆雪人,用土豆做的眼睛。像小时候一样跳进雪里,被程曳拉着扯过去垫着。

睁着眼度过有月或者无月的夜晚,又在天将明时睡去。只有她自己知晓,漆黑中沾了血的手帕都会在火炉中被烧掉。

寻知诊脉依旧诊不出新的结果,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苍白失色的病容让静安的美丽再添上几分可怜,只要微微露出失落,程曳连千愿楼都愿意带她去了。

一时之间,千愿楼的姑娘都认识她了。半分不敢靠近程曳,程曳又了不得不让她调戏姑娘。后来,姑娘们都识趣地不靠近他们了。

她问:“为何你连姑娘的醋都要吃啊?”

程曳:“怕你以后都把她们收进府里。”

静安:“我是这样的人吗?”

程曳:“是。”

在程曳心中,静安的形象还是有些许奇怪,但至少不是漂浮不定,也算是好上了些许。

程曳的眼神似乎变得更深邃锐利,少年气息逐渐褪去。内里坚硬到无法转圜之处变得柔和得多,喜欢她的姑娘又要多列一队了。

连阿郁见到他之后,都很奇怪地问她,“最近感觉程曳像是变了个人。”

静安:“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林郁一副嫌弃又不可置信的样子,“最近像个正常人多一些。”

静安:“他一直很正常啊。”

林郁:“我就知道,从你们的棋风就知道你们是物以类聚了。”

静安:“这算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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