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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被镇南王惯成这样。
怀中美人眉心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甚安稳。就连这般年纪小的姑娘,睡梦也不香甜。
程曳觉得上天公平得很。外表纵是再光鲜亮丽,内心总有些不可见光之物,只能藏起来,让它们静静腐烂掉,或者逐渐把一个人侵蚀掉。只是不知道小郡主心中藏的是贪嗔痴中的哪一个。
长公主领着将军府的一众侍女匆忙赶来,底下的人连忙为静安郡主点灯侍香。
程曳把人放下,下意识帮她把被子掖好。顿了顿,他照顾林郁习惯了,没收住。心口处的血迹再看,竟然还加深了。他略微迟疑地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竟是滚烫非常。
果然不是寻常人,今日在门口所见尚且活蹦乱跳,一时不见就能把自己折腾着这样,也是天赋异禀。
神医寻知匆忙赶来,现下大概不再需要他。程曳低头看看自己月白衣衫蹭上的斑驳血迹,还有胸前她故意抹上的痕迹,微微摇了摇头。
今日不宜出门。
*
静安自从遇刺后,只要陷入昏睡,常常经历无边噩梦。
无数次她向程曳奔去,无数次触碰不到的程曳。她只能袖手旁观,看他失却对人世的一切留恋,看他在自己眼前落下去。
那个长长的噩梦从一片浓烟漫布开始,她死了之后是在城郊被火葬的。
浓烟将整个画面染成深灰色,远远的只能看得见人影,她的母亲长公主泣不成声地埋在她爹爹怀里,而一旁的程曳却很沉默。
烧剩下的骨灰被送到金鸣寺,僧人为她诵了三天三夜,程曳也陪着诵了三日。
住持拿着她的骨灰盅问程曳有什么可说的时候,差点没把她吓死。
虽然她当时已经死了。
程曳说的是他会去陪她的。
她飘到程曳面前说不准死也没用,她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她一点也碰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所幸,程曳并没有真的去寻死。
后来的梦里,她看程曳和那大齐来的落洳公主定亲。落洳公主貌冠天下才德兼备,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真郎才女貌,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她心下有些许安慰,纵然程曳似乎一直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万千少女心慕的杳杳峨眉月被云遮雾蔽而变得黯然无光。
然夫妻之间又是谁说一定要如胶似漆,相敬如宾也能羡煞旁人。
一眼望过去是一对璧人就足够了。鸳鸯看了都要嫉妒,比翼鸟看了都自叹不如。
只是他们成亲那日真的非常不凑巧地碰上了太子发动政变。
当时的程曳正负手站在花轿前,花轿后就是十里红妆。那花轿四角悬挂红色彩球,轿身有金箔贴花流彩红绸。红绸上绣着丹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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