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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班会课,选举正式开始,嘉树是三杠,不用参与班内的选举,就到班主任边上一起统计票数。
老师一张张唱票,嘉树背着身在黑板上画“正”字,除了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教室内静无声息。
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宣传委员,终于所有的班干部全都评选完毕。
一整堂课,胖子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黑板,而当他的落选成了既定的事实之后,他看着那些依次上讲台去,敬了礼从老师手里领过新标志并佩戴上的人,瘪着嘴像要哭,却又不屑地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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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他忽然趴倒在桌上,哭了整整一个课间。
周园园是在这天中午吃完饭回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书包不见了的,既不在桌肚里,也不在座位上,更不在地上,哪里都没有。
有人告诉她,是胖子拿走了她的书包。
她到胖子的课桌前,胖子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上午为落选而流的眼泪消失无踪,他对着她,脸上挂着一种满不在乎的恶劣的笑,伸手指指身边的瘦子,“我没扔,他扔的。”
瘦子却又嘻嘻哈哈地去戳胖子,“不是我。是他。他把你的书包从垃圾口扔下去了。不骗你。”
长大以后,周园园做过许多噩梦,有一部分是由某些童年时不好的记忆重新组合,幻化得来的。
其中就有这天中午的学校垃圾站,无止无尽的垃圾堆在太阳下,散发着恶臭,她用一只小小的手从最底下开始翻,要翻的东西始终没有出来,垃圾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把她吞没。
她拎着用自来水冲洗过的书包回到教室时,下午第一堂英语课已经快结束。
老师的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她,却并没有叫她。
教室里很安静,搁在讲台上的录音机里机械地播放着第一小节的课文。
周园园始终低着头,书包上的水滴滴答答在她脚下积了一小摊。
“啪”一声,录音机的播放自动断了。
老师终于朝她走过来,他看见了她那只淌着水的湿书包,却只冷冰冰地问,“为什么现在才来上课?”
周园园答得慢了一拍,“我的书包被人扔下垃圾口了……”
她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打断,“为什么不扔别人的要扔你的。进去坐好。”
周园园又慢了一拍,才走回教室,隔开很远的距离,看到一胖一瘦两个脑袋靠在一起交头接耳,挤眉弄眼地对她笑。
春天的太阳好,周园园的书包到放学的时候已经半干,看不太出洗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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