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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途径广陵这么多次,怎从未听过还有这条路,走大道。”
仲云领命称是,正要下去安排。
转身之际却听薛远忱又猝然出声:
“这次就走岔路试试吧...以后也方便些。”
她那个伤势,少些舟车劳顿总是好的。
正月里,大地渐渐回温,他们又是一路向南,风吹起来都不那样凛冽了。
愿枝撩开车窗帘子,看掠过的一排排没有叶子的树。
天色灰蒙蒙的,日光像是被层纱蒙住了般。
“还会下雪吗?”愿枝问旁边的黄杏。
“已经过了邺城,再下也积不成雪了。 ”
“过了邺城?我们不是去济州吗?”
“那应是二爷说与他人听的,二爷不少基业全在泉州,我们先到广陵再乘船到泉州。”
愿枝从未乘过船,抛开已经面容模糊的那个家,这些年来只有薛府这一方天地。
“乘船?能看到海吗?”
“就是在海上行船的啊,傻姑娘。”黄杏见愿枝来了兴致,也跟着高兴。
又继续道:“海上有时风浪可怖地要命,船上摇摇晃晃你第一次上船肯定会不舒服。可是日出日落真是美极,还会看到不少的海鸟,或许直接在你头顶方便呢,哈哈哈哈!”
愿枝被她一逗,也和她轻轻打闹起来。
黄杏这些天第一次见她露出笑颜,心里也轻快不少。
车队行了半天的路程,在一个不大的山谷前停下休整。
薛远忱同仲云一同靠在车辕上,吃着干粮。
“这条路大概行得通,大致方向是对的。”
薛远忱行商多年,吃比这还粗糙的面饼都习惯了,一边吃一边跟仲云分析。
“属下同您想的差不多,可这山谷左右太过狭隘陡峭,雨季不可从此路走。”
“我记得这是泰州边界,多山匪,你们机警些。”
“属下遵命。”
愿枝吃了两块栗子糕后就在马车里睡了过去,迷糊间感觉没多久就又走了起来。
黄杏给她搭了个毯子,去到车前,叫了仲云过来。
“你将这个吃了。”手里是愿枝吃不下分给她的几块栗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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