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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地摆了出来,虽说天还没黑,但已经点了灯笼。
快过年了,街上甚是热闹。如今她已经不住书院了,明个就该抽个时间将路盏茶也接过来。
路长歌放下车帘回头,正好撞进林绵绵的视线里,他干净的眸子看着她,带着疑惑,见她回视也没有躲避。
林绵绵长着双杏核眼,黑白分明,清澈澄亮,琉璃般通透的眸子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想看透她这层吊儿郎当的外表看清她藏在皮囊里的灵魂。
“怎么了少爷?”路长歌抬手摸了摸脸,心里毛毛的。
林绵绵抿了下唇,很是直白的问她,“你图什么呢?”
他有些冷静,手里还攥着个暖炉,眼神清澈,轻声软语的问,“图我,还是图我家财呢?”
路长歌被他问的一怔,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如鼓声一样鼓动耳膜,震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万万没想到,林绵绵会问的这般直接。
路长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哑,试探着问,“少爷的意思是?”
路长歌压在腿上的手攥紧成拳,里头出了一层汗水。她活了十八载,显然有这般紧张的时候,宛如十三四岁一样,满心悸动,毛躁紧张的不像她,失了原有的冷静。
林绵绵端坐着,神色认真,吐字清晰,“可图我家财。”
方才林绵绵问,是图他还是图家财,如今林绵绵替路长歌做出了选择,他希望她的企图,是图他的家财,还非图他个人。
路长歌怔怔的看着林绵绵,只觉得犹如被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湿透衣服,整个人冷彻心扉,刚才胸口蹦跶的甚是欢快的心,被冻的僵硬,“啪”的一下从半空中摔在了地上,冰块摔碎,掉下来的心疼的四分五裂。
这种渗入血液里的冷糅杂了五脏六腑的疼,路长歌扯了扯嘴角想笑,想说少爷多虑了,却丝毫笑不出来张不开口。
她攥着手,指甲陷进肉里,冻的嘴唇发白。
路长歌缓缓垂眸,掩去眼底神色,声音微哑,恭敬的说,“是。”
仅一个字,宛如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一样。
路长歌坐在对面,她的一举一动林绵绵都能看得清楚。此时她头低下,手指紧攥成拳压在腿上,指关节绷的发白。
林绵绵抿了抿唇,将手里手炉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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