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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顺沿角、亢、氐、房、心、尾、箕东方七宿去寻得。想来也是不容易,白乌鸦不愿多想,只希望能够救得兰欣。

“痴情的人啊!”老者笑了,“我这里恰巧有。不过……”老者的话没有说完,变成了一只摇尾的灰狐狸,狐狸的头顶翘起一撮白色智慧毛,狐狸掏出玻璃瓶莹莹发光,瓶子里有滴滚珠般的液体,眼泪里有仿佛有两个小黑点,凑近看居然是一把镜子和红色的羽毛,它把瓶子打开,眼泪从玻璃瓶里滑出,滴进枯井里。井底时断时续地咚咚咚敲了三下后,万马奔腾地跑出一股急流。

白乌鸦摘下戒指,取出蓝色绣球花,井水淋湿了绣球花的叶片、花瓣。“醒来吧,兰欣!”天空中不知什么架起一道长虹,在彩虹的两边分别挂着太阳和月亮,在房子里长廊的那一头墙壁上挂着一个两个孩子抬水的闹钟,一直小鸟从巢穴里跳出,啄了水缸,两个孩子便眨了眨眼睛顺时转了一圈。井口的小鸟扬起脖子唱出一连串动听的歌声。

“兰欣!”白乌鸦再次呼唤。

蓝色绣花的黑气被卸除,翠绿的卵形叶子盎然地抬起了头沐浴在这奇异景色里。

“白乌鸦!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蓝色绣球花似乎在说……

第55章 冰姬赶鹅(1)

在春的季节里,哪怕是隆冬没有抵达,这里依然寒冷得犹如冬季。一望无际的冻水上漂浮着层层白得无暇的厚冰,有一块龟裂的冰块宽大得像一张床,在那张冰床上躺着一个极为标致的姑娘,她一身胭脂红裙裹身,在这漫天雪地里格外妖冶。浮冰随着川流漂向更远的地方,她从哪里来?因何在这冰床上?没人知晓。她长长、弯曲的睫毛上染上极薄的白霜,她的肤色白得近乎与身下的冰块融为一色。在这张干净、素白的脸上,有着风刀一般凌厉的眼神,把原有的柔美竟分去了一半。她缓缓地转过身子,风呼呼地刮在她的脸上,她似乎没有感觉,仿佛休憩了很久似得,她一骨碌坐起来。

在这没有人烟的冰川世界里,只有她和冰原、水。她整理了下裙子,一路飘向南方。这里太过空旷,她要寻找能带来温暖的地方。大约飞了十二天,终于找到了一块令自己满意的绿洲,她欢喜得像一颗流星冲向地面。世间的一切令她惊奇,红色的花、绿色的草,她好像只在梦里见过,不,她没有梦。这是一具原本不具有生命的尸体,在新婚的那天,轿子去往夫婿家的路上被劫匪杀了丢在荒野里。只是时间太久,她已经记不得了。

被杀的那天,她的血流过丛林,浸红了白色的六月雪。到了夜晚,月色穿过云层照在她的身上。她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吸进月精的灵魄,万物生灵的朝华爬进她的鼻翼,原本暴尸于荒野的她应该长满土褐色的尸斑,慢慢在腐烂中归于自然。或许是老天爷惠顾,红衣女子反而像常人一般动弹,在过去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整片荒野被笼罩在白色的寂静里,天空泛着鱼肚白色,一种肃杀的白色衔接另一种寂寥的白,也似乎在预示新的生命正被孕育:每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之前都会有寒霜料峭;每一粒春芽抽绿,之前都会有落叶听松;每一次的晨露叹曦,之前都会有暮鼓沉沉。她追随着漫天的雪花和若有若无的记忆来到极寒之地,随着一声巨响扎进了冰水中。从此她休憩在冰下,尘间世事再与她无关,这一沉睡就过了200多年。

她曾经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乖巧伶俐,阿爹阿娘虽然家中子女多,可还是疼爱着她,给她择了良婿。是啊,她生前也曾像无数少女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未来夫婿的好奇而羞涩、喜悦。可谁知道山中遇贼,这些山贼杀红了眼,谁管她是不是有钱便拿刀结果了她。

漫长的200多年过后,她又回到了人世间。可是她不会说话,没有意识,像个孩童,对周遭懵懵懂懂。白天她会躲进深山里,偶尔也会偷偷跑到附近的农舍偷听人类交谈。时间久了,她开始具备人类最原始的情感和本能。她住在距离人类很远的山上,山中有一个洞穴,她以乳石为床,日月精华是她的食物。这样又过去了一百年,她才以常人姿态出现在他人面前,她依旧不大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发出几个简单、不连串的字头,见过她的人叫她:“哑姐儿。”但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来历。

一天村子口几个小孩在一起扯着嗓子在喊什么。哑姐儿好奇地去看,一个被唤做“虎子”的小孩手里抓着一只瘦弱的小“鸟”,他瞪圆了眼睛斜望了周围的小孩,攥紧了的拳头直往身后藏,撇着嘴直喊:“是我先看见的!它是我的!”小鸟在他手里好像快捏死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啾”了一声。

看着小鸟可怜的样子,哑姐儿看得有些不忍心。想起前些天捡到的石头刻的猴子。走到虎子跟前,指了指虎子手里的小鸟。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小鸟,反复比划了要送的动作。虎子一开始不大乐意,心里又想着哑姐儿的小石猴,痒爬爬的,再一看手中的鸟,脖子都歪了。磨叽了半天,把手一伸,说:“给我!”

哑姐儿笑了,把东西交到虎子的手上,换走了小鸟。回到山洞里,哑姐儿给小鸟找了水和虫子,还用藤子编个鸟笼子,算是给这只鸟安了个家。吃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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