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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这分明是世上最伤心的事情了,自己的病治不好,很快就要死的,还不够伤心吗?她坐在他身边,柔声道:“我们大梁那么大,也许别处有医术高绝的神医呢。”
他轻轻笑了声。
吴太后担心他的病,也不是没有广招名医,但这些年来,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他而今想得不多,只愿在有生之年,将该除的人除尽,还大梁一个盛世,但到底能活多久,得看天意了。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
连被子都忘了盖,还是伤心的吧,陈韫玉挪到脚头去拉被子。
给他掖被角的时候,一缕头发落下来,拂于脸上,他睁开眼,看到那好像星光般的眸子,近在咫尺。那一刻也不知想了什么,有种躁动跃出来,伸手将她脑袋往下一压,没有防备,陈韫玉脑中顿时空了。
唇又软又甜覆在唇角,似乎是世上最可口的东西,令人迷醉,却又炙热,烧疼了心脏,祁徽回过神,将她一推。
陈韫玉晕乎乎的:“皇上……”
“睡吧。”祁徽道。
再没有别的话。
好像刚才那亲吻没有发生过一样,陈韫玉摸摸自己的脸,滚烫的像火,分明他刚才压她脑袋来着,她还能回忆起他的唇,冰凉凉的,又软,不像做梦,梦怎么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她瞧了眼祁徽,男人闭着眼睛,唇角抿着,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她没敢再说话,咬一咬唇钻到自己被子里。
靠得很紧,被子贴在一起,她的香味弥漫鼻尖,还有那唇的触感,挥之不去。
那晚,祁徽做了一个旖旎的梦,梦到陈韫玉身无寸缕,被他压在身下。
女人娇声的哭,哭过之后又笑,竟是带来无与伦比的欢愉。
早上醒来,他浑身难受,叫长青打水洗澡。
陈韫玉醒了,却是急着检查自己的胸口,眼见无事,完全不疼了,终于松口气,叫云竹,云梅伺候着穿衣。刚刚弄好,祁徽出走了侧间,穿着件寻常的天青色道袍,简单的样子衬得他俊秀无双,很有几分出尘之气。
想到昨日一吻,陈韫玉脸蛋微红,行礼道:“见过皇上。”
祁徽道:“不必拘礼,传早膳罢。”
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韫玉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汤嬷嬷教得男女之事,五花八门,他只是突然亲下自己,与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多想了作甚?难道还指望一个昏君,因为亲了下自己,从此就不同了吗?
见陈韫玉失神,云竹低声道:“娘娘,早膳等您传呢。”
确实饿了,刚才醒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叫呢,陈韫玉一连点了六样吃食,转头问祁徽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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