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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徵有些颓然地说:“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姝阳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
“她肯定是很好的,所以才能叫你记这么多年。”
时徵沉默了许久,压着眼睛低低笑了一声。
“是,她很好。”
时徵像是憋了太久太久,一下子忍不住了,哪怕知道身边这个人不是个合适倾听这些事情的人,他却也是真的承受不住了,从柳萦死在他怀里开始,曾经所有让他觉得欢喜的过往全成了霜雪刀尖,一日日地从他心头上剜下淋漓血肉来。
“我十七岁说要娶阿萦,让她等我三年,可是三年后我加冠,我可以回来娶她了,我的父亲却战死北疆,因为我的贪功冒进!”
时徵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他甚至没有再自称“臣”,他像是一个在雪夜里独自行走了太久的人终于看到了那一点灯火,满腔的绝望有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姝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听了下去,没有阻止。
“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听闻噩耗就病倒了,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双亲,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所有年少时候的豪情也好,壮志也好,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更不要说那句会娶她的誓言。”
“我不敢让自己清醒,不敢去看那满目萧条的空荡荡的将军府,我让自己烂成了一滩泥,日日在青楼醉生梦死,那段日子现在我都不敢回想,然后阿萦来了。”
时徵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长公主,您能想象吗?阿萦,她一个官家小姐,自幼克己,一言一行都像是用尺规礼法画出来的,她居然……居然敢!”
时徵的声音一下子轻了下去,柔软得不像话。
“她怎么敢啊……居然去青楼,毁了自己的名声,若是我再混账一点,若是我不娶她,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可是她就是来了。”
“她把我从纸醉金迷里拽了出来,她说我不能烂在那里,因为我还要娶她。”
“她说那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怕得在哆嗦,她从没这么大胆过,她一生所有的不规矩都是因为我。”
“若是没有她,现在也就没有这个我了。”
时徵缓缓吐出一口郁结于胸十几年的浊气,轻声说:“殿下,我……臣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臣给不起,所以,抱歉……”
话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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