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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只为姝阳好,哪怕用药封了她的记忆也不会让她再爱时徵,因为太苦了。
可她终究还是偏心着自己的父亲。
时云说:“父亲会后悔的,他有一天会后悔,他们曾浪费了那么多能相知相处相爱的日子。”
前世,父亲亡于北疆,姝阳殁于金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被禁足段府祠堂,望着一角灰败的天空。
然而,就是在姝阳自焚的第二天,一封信从父亲手下最隐秘的渠道,辗转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映着祠堂昏暗的烛火,看到了信封上,父亲的字。
她一下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面写着的是谁,又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短短几个字中,到底是怎样一种经年累月压抑却一直到死才爆发出来的思念。
那个瞬间她只想笑,于是她就笑起来,又怕引来那些监视她的人的注意,用袖子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笑声变了形,仿佛从喉咙逼出的呜咽。
那封信未被拆开,落在烛火上,飘飘忽忽成了翩飞的灰烬,盘旋着往上升去。
她想,怎么这么蠢呢?
到了这种时候,生死,爱恨,干干脆脆琳琳琅琅如同珍贵的珐琅瓶哐嘡一下砸得粉碎。
然而最后,却非要从碎片中落出这么一封缠缠绵绵的信来。
金殿之上,姝阳在火中最后喊出一声“容与”。
眼前的信封上,沾染着鲜血的六个字。
“吾妻绾君亲启”
姝阳长公主,顾绾君。
世人皆知肃武帝亲妹封号姝阳,但那个闺中的名字,大概早就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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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阳病了,风寒,因为后来泡了药浴,所以不算严重。
时云诊脉,开方,抓药,黑漆漆一碗药汁端上来。
她问姝阳:“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姝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马上恢复成了平日的笑脸,一边龇牙咧嘴地喝药一边说:“云儿你那糕点真神奇,是用酒做的吗?哎我这人一喝醉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估计撒了一通酒疯,没给你吓着吧?”
时云笑了笑,往姝阳嘴里塞了一颗梅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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