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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

  再开口时,连高昂的声音也低沉了些许:“这是天生的毛病,哪是想不写就不写的呢……不过是些‘寤寐思服’的靡靡之音,不好拿出来与人看便是。”

  自打他父帅病逝后,蒋存便常年驻扎北疆,不止酒量,爱好也变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怕只有藏在心中近十年的那个人。

  酒到酣处时,蒋存到底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阿姐可还好?”

  “阿姐很好,只是十分思念你。”陈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个白玉小酒壶,丢给蒋存,“这是阿姐上次押送粮草时交给我的,此次北疆会缺粮,也是她提前预知你会试图自己扛着,让我先送来给你救急。”

  去岁关中大旱,路有饿殍,因着抽调不出可靠人手,唯怕一路官员中饱私囊克扣粮草,万般无奈之下,秦恒才请刘拂出山押粮,也正因此,才挽救了西北断粮的危机。

  “阿拂知我甚深。”

  上等的白玉触手生温,竟是难得一见的暖玉。

  “这玉壶,也是阿姐千方百计寻来给你的。”陈迟轻叹口气,语调发酸,“她说北疆比我那更加苦寒,这种好东西要紧着你用才是。”

  也只有谈及刘拂,那儒将般的安西将军才会流露出些二十许岁人该有的朝气。

  他见蒋存长久不语,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兄长未想过娶妻?”

  “想过。”蒋存用拇指推开壶盖,轻嗅了下。

  明明这酒气清淡香甜,却比热辣的烧刀子还让他沉醉。

  “只是朋友妻不可戏,就也再不想了。”

  他起身从一锦匣中寻摸出两个白玉酒杯,依次斟满,推了一杯与陈迟:“仅此一杯与你,多的不要在想。”

  在陈迟的无奈笑声中,蒋存细细品起了那不过两口的轻甜果酒。

  即便面容被风霜磋磨到粗糙,即便修长的手指已布满了厚茧,但此时的蒋存,似乎仍是那个树下饮酒,对月吟诗的风流少年。

  带着桂花与荔枝的香气,芬芳宜人,一如当年秦淮河畔饶翠楼上满脸期待的刘拂拿着她新酿出的酒请他品尝时一样。

  ‘二哥,你尝尝看,这酒滋味如何?’

  自是极好的。

  (番外二完)

  番外三·谢显与方奇然

  谢显本以为,他是最傻的那个,没成想,方奇然才是。

  这件事,是他在骄儿姑娘出嫁那日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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