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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佻散漫之人。
并不知这二人间来来往往的秦恒轻声开口,微哑的嗓音透出了他的复杂心情:“初时确实有些迷了心窍,但其实我后来便已反应过来了……皇祖父如此做法,并非是防范于我,而是……而是……”
结论被他含在口中难以吐出,仅有断断续续的声音泄露了心底的不平静。
刘拂突然意识到,此事怕是她想得太少了些。
她一瞬不瞬地关注着秦恒的神情,仅抽出一丝空闲向周行递出个‘莫要妄动’的眼神,便全心贯注于皇太孙的变化,不敢有一丝错漏。
正是方才的短暂对视,让她从周行那双数十年后都未曾有过什么变化的眸子上,得到了启发。
除了秦恒与他的孙儿,再没人比她更了解,少年轻狂身居高位,却被处处压制不能自主的滋味。
不同的是,压制她的圣上的,是奸佞周默存;压制秦恒的,却是他唯一的亲人。
一个是不断进取的动力,一个是永远不能也无法打破的屏障。
当刘拂想明白整件事后,一直纠结往复的秦恒也终于吐出了他的心事:“皇祖父疼我宠我,但仍不信我能扛起大延江山。”
他苦笑一声,轻声道:“虽说已将朝政小半交于我手,你却不知,我在阁老们那从没拿主意的时候。”
可以想象,这样的待遇对一个满心抱负的青年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处处制肘,处处监督,处处的不放心。
最可怕的是,还处处都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不能将这好意有一丝一毫地放在对立面。
秦恒再如何脾气绵软善解人意,怕也被那极大的挫败感打的无所适从。
还无处发泄。
“殿下,云浮便直言了。”刘拂反捏了捏周行的手腕,先将人稳住,然后立时开口,将算得上极为大不敬的话吐出,“以您的年岁阅历,确实不好直接接手朝政。”
万没想到刘拂会有此一言,秦恒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向好友。
“云浮?”他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刘拂并不回避,反直视过去:“我晓得你心中委屈。”
仅短短几个字,就让秦恒眼中难得的锐利消散于无形。
皇太孙揉了揉抽痛的眉心,轻叹口气,缓声道:“咱们坐下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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