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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宴其实很久没见过陈树艾了, 他频繁见陈树艾的时候应该是在他的高中时代。
那时候解父已经去世, 那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 最终也逃脱不了疾病。人在病魔面前, 永远脆弱得不堪一击,不管身家千亿还是一贫如洗,都一视同仁。
在病床前, 昔日高大的男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颊凹陷,面目全非。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拉解宴的手。
而解宴的两手垂在身侧,没有想伸手的意思。
衰老得过□□速的男人眼里有水光,他死死地看着解宴, 又好像不是在看解宴。
最后阖眼的时候, 也是无声无息的,只是嘴唇哆嗦地叫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代表着他的发妻,解宴的母亲。
他深爱着这个女人, 可又恨着她。所以连同她的孩子, 也一起恨上。
男人的遗书公布后,解玉几乎要疯了,她尖叫着不可能, 父亲那么疼她,怎么可能会把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一直被他苛待的解宴。
但是她再如何挣扎,也已经无力回天。
解父死后那个的冬天,解宴住进了爷爷家。
老人家年迈, 不懂与青春期的孩子如何交流,等他发现解宴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时,已经很晚了。
解宴害怕黑暗封闭的空间,可却常常将自己关在这样的空间里。他喜欢鲜血,喜欢暴力,喜欢一切阴暗面的事物。
彼时还是少年的解宴对陈树艾说,这会让他感觉到活着。
陈树艾对解宴治疗过一段时间后,对解爷爷说,一切的源头,可能由于他幼年时时常被关的那个封闭的黑暗的房间。
那种环境下,极容易造成心理扭曲。
解爷爷听到陈树艾的诊断后,思考了许久,在高中时将解宴送到了乌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城市,白墙乌瓦,气质温柔。
他希望换一个环境,能让解宴的情况能好一点。
解宴就在乌城,度过了他一整个高中时光。
陈树艾记得,解宴能控制情绪的时候是在他高二的上半学期。身上的伤痕很久没有再出现,他规矩地换上校服的衬衫和裤子,乍一看去,仿佛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学生。
例行的治疗里,一向话不多的解宴难得主动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喜欢过人吗?”
陈树艾习惯地推了推眼镜,给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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