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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流行音乐的铃声在房里突兀地响起,他抓起搁在床边柜上的手提包,翻出她的手机,机身在他的掌握中震动,蓝光的萤幕上显示来电者的名字──
牧之。
音乐旋律仍在响闹著,颇大的音量教在梦中的季薇嘤咛出声,似是被扰醒了,阙允神不加思索,揿下结束通话的按键,关掉手机,再塞回手提包里,动作快得有种过份的迫切。
他握紧双拳,十指深陷掌心,胃间又传来抽搐般的闷痛,闭上双眼,那萤幕上显示的名字和照片却怎也挥不去,那是她偎著言牧之拍的照片,手里抱著一大束向日葵,灿烂的笑容像日光,眩目刺眼得很。
那获得幸福的表情,美得让他不敢迫视,美得他只想一把捏碎那部手机。
我喜欢的人……是牧之。
耳边彷佛听见她语带歉意的嗓音,为难地告诉他,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能给她幸福,能拥有她下半生的男人不是他。
拳头愈收愈紧,直至他将全身针刺般的疼痛全数遗忘,才重新睁开眼,瞥见柜上尚有家庭医生留下的药,他低咒了声,起身走出卧房,倒了杯清水回来。
他扶起躺著的她,粉红色的肌肤因发烧而沁出一层薄汗,大手拿过药丸,喂她吞进口里,又再灌了她几口水,但未清醒的她直觉又吐了一半出来,他耐心地小口小口地从唇里喂进,费了十多分钟,总算把药吃完。
他放下杯子,再从浴室找来毛巾,拭乾她身上的汗,换了冰袋,才掀开棉被上床,在背後抱著娇小绵软的身子,煨著忽冷忽热的她。
原本还会因不适而稍微挣动的她,随著时间流逝,药效发挥,开始静了下来,自动地在他怀中寻个自在的位置睡著,阙允神专注地凝睇著柔美的脸容,将被子拉高,盖过容易受寒的肩膀。
或许明天早上,她醒来以後,就会赏他一记耳光,指责他小人,大声地说著她不用他管。
对,他迫她留下。
反正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已恶劣不过,那再添一笔又何妨?他不在意。
不在意。
恨他,那就继续恨下去,这辈子别原谅他,恨他操控她的人生、恨他夺去属於她的光环和荣耀、恨他不安好心眼?B>B恨他要了她的身子……一直一直地憎恨著,永远记著阙允神这人。
在心里辟出一隅,恨著他讨厌他什麽也好,至少他在她心内。
他想得到她,渴望完全的占有。
那种渴望,就像是在沙漠迷路的旅人,哪怕只有一滴甘露,也愿意花尽一生的所有去得到。她是他的甘露,甜美,却太过遥远,捉不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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