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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老天便很配合地下起了瓢泼大雨,砸在檐上,压住了方才还吐着芯子的火焰。就知道,陛下是真龙天子,水火不浸。赵水簪毫不担心,仰头看天,笑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快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屋檐上蹲着一只猛兽,浑身长满了鳞片,也长着狮子的尾巴和龙的脑袋,宫中石刻很多,每个都寄托着独特的寓意,他从没留意过,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押鱼,生活在海里,能喷出水柱,着火时就会跑出来下雨,一会就把火浇灭了。”她指着金瓦上的异兽,数道:“这个是龙、这个是凤、这个是狮子。接下来是海马、天马、押鱼,狻猊,它们掌管水火,能开疆拓土。再往后是獬豸、斗牛和行什,负责守土镇宅,可厉害了,一切魑魅魍魉见了它们都要退避三舍。”
她入宫以后成天看话本子,是不是把脑袋给看坏了,快锋反问道:“我刚才让你干什么?”
“你让我守着皇上,我已经领命了啊。”
她美目流转,又瞥了一眼神兽,觉得自己也像其中一个,化作石像,守望君王。其实这些都是皇上教她的,初入宫时,她不用练剑,成天无所事事,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白天怎么这样长,皇上发现她常常对着天空发呆,便引她看屋檐,以这个为题,说了许多话。
赵水簪趴在窗前,托腮道:“可惜陛下这会不要我陪着,要把我们都赶走。”
方才他已经下了十几道圣旨,将效忠自己的人一个个贬出京城,齐首辅知他不想再战,要放大家一条生路,颤抖道:“陛下认输了?”
风雨欲来,皇上觉得闷闷的,放下朱笔说:“把窗户打开。”
宫人忙拉起竹帘,推开正对着他的一排窗。他身后空荡荡的,那个常陪着他的公公已经不见了。
王公公是第一个走的,他陪了东宫大半辈子,早把生死交到了他手里,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走呢,可是他是那么地了解皇上,知道他不只是要放他走,更是要安抚自己不安的、柔软的、本不该存在的良心,王公公拭去老泪,终于应了他。
“两侧的也都打开。”
一阵雨气袭来,吹散了案上的书页,也驱散了压抑在他胸口的烽烟。
皇上摁住正在写的那张,想了想,提笔道:“你屡次犯上,惹得众怒,念在年迈,就回乡间养老吧。”
齐首辅跪道:“罪臣上不能辅佐天子,下不能牧养黎民,进不能屠奸,退不能守拙,既侮辱了圣人的教诲,又辜负了先帝的托付,一生犯错何其多也,之所以苟活到今日,不过是还有两件心事放心不下,要一一做完交代,陛下不必为臣谋什么后路,也可省些笔墨。”
皇上皱眉,顿时停笔。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自知败局已定,扫视着跪在殿中的二十多个人,燕王残忍,夺权之后,必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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