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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拨弄着一只只蚕种,突然有点心虚,如果自己不是处子,等蚕儿出来,可会嫌她?

  小木梅见她愣神,连连翻了十七八个白眼。那日因为笑她,小木梅被白尊指着鼻子责骂了半天,丢了一个天大的颜面。

  此时正值料峭春寒,她挽着两个精致的荷花髻,没有珍珠,却簪了两枝新开的迎春,既点题,又增添了幽幽的香味。

  锦幔心中赞叹,与她见了礼。

  “不必弄了。”小木梅翻眼道:“夫人让你收拾收拾东西,跟着瑶瑶姐姐去屋里服侍陈太婆。”

  锦幔点点头,却见小木梅笑道:“估计夫人嫌你脏,不想你再养蚕了。”

  锦幔红着脸,提起裙角绕了过去。

  小木梅心中痛快,又提着嗓子说:“白公子早早就离了沐州,走得很干脆,根本没有提到你。”

  “他跟我说过,他要去南京。”

  小木梅不甘心,又说:“老爷也去了,然后北上燕京,总之再也不回来了。”

  锦幔接住氤氲的雨丝,心想,快到四月了,那是沐州最无聊,最清净,又最忙碌的一个月。

  四月为蚕月,官府勾摄征收,里巷往来庆吊,皆罢不行,谓之蚕禁。

  陈太婆寒腿发作,时常抱着碳火,锦幔几天没睡,赶出了一条小棉被,填满了上好的蚕丝,虽然她叫陈太婆一声师傅,却没怎么服侍过她,因为做了这样“不光彩”的事,便早早便捧着被子,跪在屋里等她责罚。

  陈太婆却只是点了点头。

  锦幔给她梳头时才发现,她其实也是有白发的,一根根束紧了,藏在假发髻里,用木簪挽住没有显露出来。蚕女不用老妇,这是规矩,可是谁能不老呢?

  陈太婆看了会雨,突然笑道:“我一定不能死在四月,因为死在四月里,连个丧礼也办不成。”

  “师傅。”锦幔想宽慰,却见她神色自若,是在说笑。

  四月里集市关了,连水贩的叫卖也听不到。

  夫人却乐得清净,在穷乡僻壤里种起花来,芍药一小片,杏花一小片。

  “不好看。”夫人净了净手,笑道:“就是打发个时间。”

  李骏惠和白尊都去了南京。听说那里下了雨,把城墙都冲垮了。

  锦幔觉得这件事非常可怕,前几年沐州闹水,城墙也被冲垮过一次,青砖堡垒突然裂了一个口子,到现在也没有补好,留着一个细小的缝隙。她常梦到那个缝隙,魑魅魍魉从缝隙里飞进来,逼得她到处乱跑,却又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

  不知道小木梅她们会不会做类似的梦,但感觉她们都比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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