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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白白净净,人也仗义,若他愿意等她到三十岁,大概老爷夫人真的会许了这桩亲。
“小尊。”
锦幔一共见过他三次,印象里,他总是穿着青色的衣服,带着一把细细的银剑,面无表情地站在老爷身边,像个走镖的。
但陈妈妈说,走镖的成天风吹日晒,哪有小尊哥哥这么好的才学,这么漂亮的模样。
他们从没说过一句话,锦幔苦笑,自己想他做什么。
老爷夫人产业极多,这蚕庄只是其中一户,本是夫人家里的陪嫁,所出不多,却很清贵,很得老爷夫人的垂爱。自己不过一个丫头,嫁与不嫁,不敢有半分期许。
“小尊,小尊。”她的叹息穿过风雨,打着窗楞,消散在了夜幕中。
沐州、湖州一带多蚕桑,浸浴那日,满城祝祷,不闻鸡犬,不见炊烟。
锦幔早早穿戴整齐,随陈妈妈在院子里侯着。女眷皆灰袍布衣,戴着木簪,像一群来听圣人讲道的道姑。
只上首坐着的夫人戴了一双晶莹闪亮的珍珠耳环。听说那是她心爱之物,只要活着,就会一直戴下去。
锦幔觉得她比上次来时更美了些,乌黑鬓角贴在鹅蛋脸上,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像一颗光华卓然的珍珠。
她娘家姓何,是常州一带的大户,父亲和两个叔父都在南京做官,本来想把她送进宫去,却抵不住老爷的死缠烂打,以青梅竹马的名义,把她娶回了李家。
李家以前是做什么的锦幔不清楚,只知道到了李骏惠这一代,就是个小小的行商,做些茶叶、丝绸之类买卖,偶尔结交些江南一带名士。
李骏惠,取自《周颂·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骏﹑惠二字平列﹐皆为顺之意。
锦幔没见过他,听名字,觉得应该是个很和顺的人。
听说李骏惠小时候,有一次随母亲拜访何府,听说小姐病了,要一颗沐河底长了三十年的珍珠来做药引,他便立刻跃入水中,潜了半日才寻来。虽说那时已经开春,但是沐河还是冰凉的,他上来时,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何府当过差的丫头们最喜欢说这个,你一句,我一句,竟把他们幼时的情形说了个七八分。
锦幔听得多了,觉得他们莫非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仙眷侣,教世人做恩爱夫妻的典范。所以当李骏惠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诉着那些动人的情话时,她满心错愕,仿佛听到的是声声惊雷。
“陈太婆。”夫人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她饮了口茶,再开口时依旧哑着:“陈太婆,时辰到了,请出蚕种吧。如今新帝登基,广施仁政,风调雨顺,万物得其惠泽,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陈太婆领了命,点燃一捆芦苇木草,在蚕室门前撩起火来。这叫照田蚕,谓宜耕种育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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